人不知道的事情吧。
不远处的野狗瞧见王文虎手上的念珠,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无声的嘲讽,其实不止野狗一个人,虎头寨里的很多喽啰,都不明白自家大王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恶贼,怎么会相信那子虚乌有的佛法报应。
这世上如果真有佛法,真有所谓的因果报应,他们这些剪径劫道杀人如麻的凶徒,岂不早该死无葬身之地坠入阿鼻地狱了么。
王文虎自然不知道这些手下的心思,但他却知道野狗没有说谎,这一次的买卖中当真有些不错的粉儿,尤其是那位坐在轿子里的大小姐着实出落的国色天香。
现在原本亭亭玉立的人儿,却被几条麻绳胡乱的捆着,正在一棵六人合抱的大树下徒劳的挣扎,从那破损的纱衣下露出的些许皮肤,让王文虎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骨肉都年轻了起来。
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所以并不像手下儿郎般急色,甚至突然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要是这小妞识趣倒也不妨留她一命,抢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岂不更加痛快。
一边想着,王文虎一边把从手腕上褪下来的念珠,随手放在了那棵六人合抱的大树下面,解开自己血染的短褂,露出底下毛茸茸的胸膛,狞笑着往那被绑住的姑娘身边走了过去......
突然间一朵铅云飘过天色骤然暗了下来,仿佛上天也不忍直视这人间伤悲悄悄合上了眼。
就见昏暗的林子里,王文虎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精壮,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随手丢放念珠的那块土地,沙土滚动竟慢慢的鼓起了一块小包。
蓦地一截殷红如血的树根从土包中钻了出来,像灵蛇般悄无声息的缠向了那串佛珠。
佛珠表面竟然泛起淡淡的金光,血根甫一接触那层金光,便发出兹兹的响声好似被火灼烧了一般,猛地缩回了土里去。
片刻之后,又好像不死心般,重新从土包里钻了出来,灵蛇般绕着佛珠盘了两盘,悄然蔓延到了王文虎与那可怜少女的下方,再出现时根尖竟然染上了一抹嫣红。
只见那血根上沾染的污浊一滴一滴落在念珠上,仿佛清水滴入油锅般,竟然发出兹兹的轻响,那念珠原本就极为淡薄的金光摇曳了一番,发出‘彭’的一声微不可闻的响声,金光终于碎裂开来消失不见。
空气中飘过一声似有似无的阴笑,血色根茎只一卷便带着佛珠又钻回了土里。
天色愈发的昏暗了,林间突然刮起了一阵彻骨的冷风。
少女身上的肌肤被冷风激起了寒栗,凄惨的哭号渐渐低不可闻涎水从嘴角淌出,被折磨的死活不知,王文虎却依旧抱着那惨白无力的娇躯。
嫣红的血从少女晶莹的身子里渗出,流到了漆黑的树干上,顺着树干滑落然后慢慢的消失不见。
王文虎却全然不顾,正这时突然身前一空,眼前又哪里有那少女的影子,只有一张比人还要高大的巨口,巨口上下布满了锋利的木刺,木刺之间一些粘稠的清液流淌着......
这些木刺骤然合拢,一根根深深的扎入王文虎的身体,紧跟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这位在西陲纵横为恶多年的巨寇虎头寨的大当家,竟然被这张从大树上裂开的巨口生生吞了下去尸骨无存。
六人合抱的巨树吞噬了王文虎后,漆黑的树身一阵摇曳,树冠上竟然开出了两朵小花,一朵纯白如雪,一朵殷红如血......
这时外面的天空更暗了,风也似乎更凉了,血红色的树藤蔓延开来,随着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惨叫,巨树树冠上的小花也多了起来......
终于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看样子一场洗涤人间的豪雨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