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先生连忙止住这掐架的两人:”好了好了,这会儿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王爷,黎姑娘足智多谋,有她在这儿出出主意也好,也好。“
他心里头却是在骂:跟我干一样的活儿?狗屁吧!你干得什么活?让王爷给你端茶倒水!你吃的什么用的什么?我跟你能一样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儿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严先生定定神,又对汉王道:“王爷,我看着这城下的军队像是极西的叶尔羌人,想不到,阿鲁台竟然又从叶尔羌人那里借了兵来。看这规模,只怕叶尔羌人竟是举巢出动了。”
寒栎用手搭着凉棚,极目望去,因是夜色已降,阴影处黑沉沉地看不清楚。她一抬手,从汉王脖子上摘下千里镜来,仔细望去。
果然不出所料,黑压压的步兵后头,赫然有几尊黑沉沉的铁家伙!
那是火炮!
虽然是最原始的火炮,可是毕竟是火炮啊!就凭这边城黄土夯成的城墙,怎能经受住火炮的洗礼?
她咬着嘴唇,飞快地在心中盘算着主意。看着蒙古人似乎并不打算一开始就用火炮开轰,那就说明这些火炮蒙古人也并不是太熟悉,或是说,这些火炮的稳定性并不强?寒栎知道,最初的火炮由于铸造炮膛的铁水含有太多杂质,是非常容易炸膛的。常常有炮弹发射不出去倒将自家人炸死不少的事例发生。
这大概就是蒙古人并不想立即使用这些铁疙瘩的缘故吧。
不过即便如此,这些铁家伙也是最大的威胁,必须将它们给毁了。
寒栎将千里镜递给汉王,示意他看那些隐藏在暗影处的火炮,对他说:“那些火炮必须得想法子给毁了,否则有一发炮弹落上来,这城就要破了。”
朱高煦悚然一惊,急忙将千里镜对准寒栎所指的方向,细细扫视。好半晌才皱眉放下千里镜,道:“可是如今敌众我寡,我军守城已是费力,如何能有余力去毁掉那些火炮?
寒栎见最早将云梯搭上城墙的敌军已经一连串地爬了上来,守城的明军偏偏沉得住气,只缩在城垛后头,待敌军爬得足够高,方才发一声喊,左右两队人各伸出一根铁耙,推注云梯使劲往外一推,就将那云梯带着上头的的人都推倒了。那爬得最高的敌军从几丈高的梯子上摔落,显见是不活了。但是明军推倒了一架又一架云梯,耐不住敌军人多,还是有更多的云梯搭上城墙,一串又一串的敌军拼命地往上爬。
后来明军干脆不推了,推倒了敌军还会爬起来扶正梯子继续爬。明军等到敌军快要爬到城墙上的时候将满锅的热油浇下去,一烫一串儿,烫的敌军鬼哭狼嚎。
寒栎看了却皱眉,这般一锅锅的热油浇下去得有多浪费?只怕城中很快就要没油了!
她一把拉住严先生:“多准备些火把!浇了油就点了火把扔下去!”
严先生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快快!点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