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挥长刀,喝道:“列队!出击!”
寒栎也默然登上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朱高煦跨马跟在车旁,弯腰从车窗对寒栎道:“行军途中要是有什么要求,你就叫我,我就在你车旁,不会走远。”
寒栎点点头,心中对汉王的看法又有了些改观,能有这只一望便知的铁血军队,便知能让这样的队伍臣服的绝对不会是个草包人物。
五万大军就这样静悄悄地出发了。征西前将军郑亨亲率三千前锋,朱高煦和寒栎居于中军,一路马不停蹄,换马不换人,军士只在早晚各下马休息半个时辰,解决一下便溺问题,连吃干粮都是在马上解决的。寒栎初时还担心汉王会上车来骚扰她,但是几日来朱高煦一直与普通军士一样吃睡在马上,并没有觉得这样的急行军是多么苦累的事情,显见对这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他以一个皇子亲王之尊,竟能吃下这番苦,也足以让人钦佩了。
这番人衔枚马裹蹄地急行军了三日中午,就有前锋先哨传来消息:前方已经见到了散落的鞑靼人的帐篷。
朱高煦见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便下令:“继续打探,这个鞑靼人的营区有多大范围,军力布置如何,阿鲁台的王帐是否在其中?”
随后朱高煦下令:“就地隐蔽!等候命令!”
不过半个时辰,郑亨就亲自来报:“王爷,此处营区方圆绵延有数里。最中央的大帐上确有金顶,据估量兵甲应在五万到八万之间,如果我们出其不意,应该是能打他个措手不及的。”
朱高煦点头道:“好,传令下去,全军休息,到今夜寅时出击!郑亨,你带着前锋营持火器突进,王潜、李玉龙,你们各带五千人左右包抄,带足火油,一路烧过去,堵住阿鲁台的退路!其余的兄弟们,跟着我杀向阿鲁台的老窝!”
众将领了军令都各自去了,朱高煦也翻身下马,来到寒栎的车前,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迈步上车,端起桌上寒栎的茶也不问冷热,直接灌进去,然后抹一抹胡子往榻上一倒,对寒栎说声:“到子时叫我。”说完人就鼾声大起,已经睡得熟了。
寒栎瞪着这个抱着她的枕头,裹着她的羽毛被子,睡得人事不知的人,咬着牙想,趁这会儿抹了他的脖子他大概都不知道。只是杀了他自己该怎么从这大军之中逃脱很是个问题。寒栎想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裹了裹身上的皮裘缩在离汉王远远的角落里,嫌弃地踢开汉王那几日连鞋都没脱过臭气熏人的脚丫子,捏着鼻子老实地等着午夜的到来。
丑时三刻,夜色深沉如最最沉重的墨色,老天今天都站在大明这一边,连一丝星光都没有漏下。真是适合偷袭的好时光,寒栎静静坐在马车边上,看着车旁的汉王骑在高高的马上,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到模糊的剪影和轻轻的喘息。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等候着那一刻,终于一朵焰火“嗖”地飞上天,在高高的天空上炸裂开来,开出一朵猩红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