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君坐着南瓜灯回到旅馆,街上空无一人,只余大红灯笼们悠悠荡荡。
回想起晚上的经历,她只能苦笑出声,宴会上的宾客包括受到邀请的名人、顶尖家族的族长、还有自治官自己的班底,而整场宴会在她看来简直匪夷所思,族长们的大部分女伴都争奇斗艳般围上自治官,而这位叫程霖样的自治官先生也颇为享受,他三四十多岁的样貌,一张国字脸,位高权重。他一说话,其他人都会马上闭上嘴巴。
慕君几乎看他第一眼就意识到,论决策,他一定是说一不二的,但洞察人心?他看起来就不像会体谅别人的人。
倒是他智囊团里的一个叫越霁的人物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平凡的面容,单薄的身材,宴会上滴酒不沾,也无人敢向他敬酒——要知道,连慕君都礼貌地喝了两杯清酒。
但他的眼睛生得极好,宛如秋水,当他笑起来,好像秋叶落入水中,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了不得的人,”在自己房间,慕君向弟弟诉说她今晚的经历,自他们分别后,时不时会报一声平安,“你呢?你现在到哪了?”
慕颜离开并州后,沿海而行,从泉城到水城,正向庐州行进,他也在途中积攒了五歌之力,带着点少年意气的声音兴奋地说,“我们明天就能到魔都了。”
“好啊,”慕君拨开窗帘,准备关掉通讯睡觉,“太晚了,快去睡吧。”
“晚安,姐姐。”
第二天早晨,当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留下斑驳的黑影,慕君一怔,突然知道自己要唱什么歌了。
决定歌目后,她将歌词整理后提交给百族会组委会,第一时间就被通过了,然后慕君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当伴奏乐队甚至演出服装都决定好后,她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在百族会的组委会办公室,一个成员惊叫出声,被其他人瞪了几眼,才摸摸后脑勺,拖着步子走到越霁桌前,“越先生,慕君提出一个要求,您看,能不能过?”
好好的百族会突然冒出个开幕式表演,给他们加大很多工作量。现在倒好,别人都搞定了,慕君又闹出个幺蛾子,非要找几十个会唱歌的人伴唱,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别人只要几个,她倒好,几十个!要不要这么攀比啊。
越霁就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给她吧,通知音乐学院那边,让他们都配合一下。”
“啊?”他呆在原地。
越霁眼眸如秋水横来,“怎么?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敢,不敢。”小成员躬身连连道歉,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不敢,组委会的命令,我们当然不敢违抗啊!”中原音乐学院,院长往特许令上一看,立马收起趾高气扬的派头,抹着额头上粒粒可见的汗珠,一路陪着点头哈腰,“我这就让班里的学生出来,您好好选!放心地选!一切程序包在我身上!”
慕君收起特许令,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就拜托院长了。”
音乐学院里的学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个一个拎出来,老师们扯着大嗓门让他们从低到高排成几列,艳阳下又热又闷,他们以手扇风,暗自嘀咕,“老师们抽了什么风?”
“都站好了!别歪歪斜斜的不像样子。”
“老班吃火药了吗?”一班男同学们痞痞地歪着,毫不顾忌台上老师们的脸色,肆意嘲笑,“那么热的天气,叫我们出来干嘛?”
“就是就是!”旁边班级起哄道,“老师!我们要晒晕了!”
“中暑了你扛我们过去啊?”
“啊!我要晕!”一个矮个子男生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地跌进同学圈里,眼睛往上一翻,直直地倒向他的同学,但他们不但不扶,反而各自往后退了一步,围成一个圈,“你晕吧!”
“切,”他马上退一两步站稳,一个一个瞪过去,“你们一群没有同学爱的家伙!”
“行了!院长快来了!都站好!”
一听院长要来,大家都乖乖排好队伍,霎时间,操场上鸦雀无声。
顶着烈日,同学们以手搭棚,远远地看见操场尽头亮的耀眼的秃瓢,忙把手放下,互相提醒,“快,站好些,院长来了。”
“还来了个妹子。”
“是个美女!”
有美女?男生们顿时踮起脚尖,用余光扫过去,只见啤酒肚的院长旁边,立着一个白裙少女,她头戴白色蕾丝大檐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具体长得怎么样,但身高比校长足足高出一个头,艳阳下纯净而清爽,她走来,风卷着吹拂她的黑色发丝,掀起她的及膝百褶连衣裙,当她双手轻轻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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