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耗费了大量银钱,好不容易修行到凝气境圆满,全家都指望着他能突破到筑窍境时,却突然传来死讯。
送到姚家的只有半具遍布齿痕的残尸,说是死于妖兽围困。
可是当时姚春参临近突破,家中早替他备好丹药,怎么可能无故去深山寻妖!
事后姚家在县城的产业遭受数方打压,姚全为了保全家人,抛售商铺搬到北甲村躲避。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但是他已经年老体衰,此生无望突破筑窍境,唯一的女儿心思又过于单纯。
他本以为只能含恨而终时,聂泰竟找上门来。
姚全一辈子经商,自以为眼光不差,听完聂泰所说却迟滞了半响才醒悟过来。
聂泰三兄弟,表面上一人在深山、一人在村落、一人在县城。
背地里却是聚山民、欺行商、贩黑货,而且所得银钱全部上供给青鹤门的一位长老。
修士不贪图银钱,那必定有更大的图谋。
姚全不关心聂泰的图谋,他只想要仇人的脑袋。
二人当时便发下法誓,聂泰答应替姚全报杀子之仇。
姚全则是把女儿许配给聂擒熊,以后姚家全部家财也尽归他们二人。
另一处牛车车厢里,姚夏芝从窗外收回视线,道:“我娘让我谢谢你!”
聂擒熊收起功法,睁开眼睛看过去,道:“为什么谢我?”
与在学堂时相比,姚夏芝变了许多,身上的衣袍更加华丽,天真之色也散去不少。
身穿一件淡色绣雀法衣,外边披着纱衣。法衣上不时闪过一道流光,几只半个巴掌大小的彩雀像是随时要飞出一般。
脸颊上抹了一层贝粉,显得红润荧光。
头发也向后束起,插着一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玉簪。
姚夏芝错开视线,低头道:“我占去了你去青鹤门的名额,否则我爹不会送我出去修行的,我欠你一个人情。”
入宗名额何等珍贵,怎么可能白白送给别人。
姚家富庶,聂擒熊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把名额卖给了姚家。
接着不禁开始琢磨究竟卖了多少银钱,这般想着,聂擒熊口中道:“不必如此,想必姚叔和我爹已经交易妥当。”
姚夏芝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聂擒熊,道:“你知道这件事?你觉得这是交易?”
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对方眼里竟然是一场交易!
想到自己先前对他印象颇佳,甚至有些小女儿之想,姚夏芝一时间愤怒之极。
聂擒熊不明白姚夏芝为何情绪突变,皱起眉头道:“我也是刚刚知晓,难道不是交易?”
难道没有用银钱交易?
父亲在争夺村正,也可能是用入宗名额去拉拢姚家。
聂擒熊心中念头四起时,姚夏芝盯了他许久才神色黯然道:“的确是交易。”
这时,窗户外一个过路村民看到车内,大声道:“咦!这不是姚家女儿和聂家小子吗?你俩咋……”
姚夏芝闻言看去,接着脸色一冷,伸手猛拉下封厢板,挪坐到距离聂擒熊最远的地方。
车厢宽大,聂擒熊心里却有些憋闷,干脆起身走出车厢。
一手提起幽影豹的后颈把它推入车厢,聂擒熊盘膝坐在四海身旁,心情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