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柏爱第一小提琴组前的,是一个浅褐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他神情柔和、举止清雅地拉奏着小提琴,无数曼妙动人的音符便在他的琴弓之下缓缓流出,与乐团一起合奏出明亮艳丽的颜色。
克多里,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最传奇的小提琴家之一。在三年前,这个“最”甚至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自从戚暮横空出世后,在终于有了个“之一”的说法。
但是无论戚暮比克多里年轻多少、成为维爱的首席比他快多少,所有人都无法忽视,这位年轻清秀的小提琴家,真的十分出色,年纪轻轻便成为了站立在小提琴界最巅峰的几个人之一。
克多里21岁从慕尼黑音乐学院毕业后,便直接加入了柏林爱乐乐团,成为副首席。自那以后,三年内,他便接替了退休的老首席的位置,成为这个“天下第一团”的小提琴首席。
克多里师从卡尔教授,作为学院派的代表人物,卡尔教授的教学方式十分具有古典主义的做派,因此在他的带领下,克多里的琴声唯美端庄、大气优美,能够极好地驾驭住柏爱恢宏壮阔的气势,也能与闵琛非常不错地合作。
就连德国最挑剔的乐评大师卡兹曼先生,都这样评价过克多里的小提琴:“如果说上帝为小提琴树立了一把标尺,那么在如今这个年代,这把标尺无疑就是克多里·斯劳特了。他的琴声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馈赠,你可以在他的风格中找到优雅,也可以在他的旋律中找到唯美,甚至可以在他演奏出的每一个不同的音符中,找到出属于小提琴的最正统的颜色。是的,『正统』,这是对克多里·斯劳特最中肯的赞美,也是最中和柔美的评价。”
在戚暮和克多里的合奏会结束后,法国的乐评大师里昂特先生也曾经这样比较过他们两个人的琴声:“如果说戚暮的小提琴是肆意昂扬的,那么克多里的小提琴则有些偏于温婉沉静了。前者的琴声是锋利出鞘的剑刃,凌厉傲然;那么后者的琴声便是圆润中衡的盾牌,平和宁静。真期待这两个人一起与柏爱、维爱合作时候的场景,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
诸如此类的评价,层出不穷。甚至言辞犀利的格拉特大师更是直言不讳的表示,与克多里相比,他认为戚暮的琴声更适合同样风格锋利饱满的柏爱。或许与维爱的合作,并不能将戚暮的风格体现全部。
对于这些将自己与柏爱拉在一起的评价,戚暮并不是非常在意。
曾经闵琛和戚暮一起翻看杂志的时候,正好两人看到了格拉特大师在某次采访中,又随意地提到了类似的观点。于是,戚暮便以开玩笑的口吻询问闵琛,外界都这么说了,你不会对克多里的位置产生动摇吧?
闵琛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垂了眸子看着自家的爱人,语气平静地反问:“为了我个人,让你来代替克多里?”
即使这样的假设让戚暮也颇感不适,但是毕竟为了得到对方的反应,所以他说道:“虽然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也认为克多里非常适合柏爱、也有成功引导柏爱的能力。但是……你可以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闵琛薄唇微勾,他直接将那本杂志阖上、放在了玻璃茶几上,再也没有看它一眼,然后淡定从容地回答道:“柏爱永远奉行‘不死不辞不换’。只要不与乐团最根本的基础产生偏差,我们永远不会主动换人。这是柏爱坚持了上百年的原则,在我离开这支乐团前,这条原则也永远不会发生变化。”
闻言,戚暮稍稍怔了一瞬,接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闵琛流畅优美的脸线。摩挲着对方棱角分明的骨骼,戚暮淡笑着勾唇,笑道:“我刚成为维也纳交响乐团的副首席的时候,克多里就也成为了柏爱的副首席。从那个时候起,我每次听柏爱的音乐会,除了关注你,也关注到了他。”
闵琛伸手覆住了青年的手指,听他继续说道:“克多里的琴声,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与贵气。卡兹曼大师说的不错,克多里的风格正统完美,用‘上帝的标尺’来形容,真是最好不过。你很幸运,拥有这么一位首席。”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