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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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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了,三病两痛的,头疼脚痒的,不能指靠你们啊——身边有个女人还是”

    许小娟:“我已经知道爸爸看上江阿姨了。我说老爸,我妈妈死还不到半年呢,你就要——你对得起我妈妈吗?”

    许建国说:“唉,死的已经死了,没有死的还得好生活下去不是?我说小娟啊,你替我想想,我这后半辈子总不能当个老光棍啊?”

    许小娟:“那也不能娶江阿姨。”

    许建国:“怎么就不能娶她啊?”

    许小娟:“娶个保姆当妈妈,同学们笑话。”

    许建国:“保姆也是人啊。你没有妈妈,别人也笑话啊。还有些事情,不好对你们说也说不出口的。。”

    许小娟:“那人家和尚身边没有女人怎么过的?!”

    许建国起火了:“你这孩子——这是你个小姑娘家说的话么?!”

    许丹云接腔替妹子解围,说:“我说爸爸你想过没有,你们工厂的效益又不好,一个月就你那五、六百元钱的收入,还要供我和小娟读书上学;妈妈生病、去世也塌了帐;本来生活就紧张,你再娶了江阿姨,我们家的日子只怕是更困难啊。”

    许建国说:“丹云你说的这些事情啊,我都想过了。所以才要和你江阿姨成婚。”

    许小娟嘴巴一撇,说:“那是为什么,这——我就听不懂了。”

    许建国诡秘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老爸我啊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再压低嗓音:“你江阿姨的丈夫被汽车撞死,人家不是赔偿的有上五万块钱么?我一娶了她,那钱不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吗?有她那一笔钱垫家底,还愁你和你兄妹俩没有上学的钱啊?!”

    许小娟脸上多云转晴天,说:“哎呀,我老爸真是聪明啊——耶!”

    许丹云却说:“人家江阿姨那也是一笔血泪钱啊,要留着给她女儿上学呢——老爸,亏你想得出。”

    许建国自得其理地说:“成了夫妻就不是什么坏心思啊?是情在理中的事情啊。”

    许丹云说:“老爸你太自私。我不同意这么做。”

    许小娟却举起双手说:“我支持老爸!”

    许建国亮明了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认为自己给两个孩子有了交代,就说了结束语:“好啦,今天的话就先说到这里。睡。睡——”

    许建国嘴巴上说要睡觉,却在自己的床上翻烧饼,心里面却老是琢磨着要和江萍睡。耳闻客厅的挂钟重重敲了两下——报告着人间这一刻是凌晨两点。

    江萍母女已经睡熟了。

    许建国作贼样摸索到了江萍母女的卧室门前。

    他,轻轻扭开门锁,慑足入室,用手摹梭着江萍的脸庞。

    江萍惊醒。问:“谁呀?”翻身坐起。

    许建国压低声音道:“是我。大妹子,妹子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喜欢你。。”猴急地握住江萍的手慢慢抚摩。

    江萍本来就料到自己不走总会有这么一天,就压低声音道:“别,别,有孩子。你,好坏。看不出来你还想着那个那个事啊?”半推半就地偎依在许建国怀中。

    许建国迫不及待拥抱着江萍出来,带上了张萍的房门,来到了自己的寝室,二话不说,就把江萍按平在床上,甩开胯子跨上江萍的身体。

    江萍说:“哎,哎,莫急,莫急——就是你我同意这样,也要领了证才行呀?”

    许建国却要先痛快了再说:“哎,先,先那个、那个了再说,我等不及了——没有听说这个事情还要证的——啥证?”

    江萍:“结婚证呀。”

    许建国:“这是两情愿的事情,要那玩意干啥?我的两个娃子人高马大的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证呢。”

    江萍:“真的?

    许建国:“能骗你吗?这个事啊,只要你我同意上床,法律也不干涉呀。现在改革开放了,小姐和男人上床,谁要结婚证了?法律也不干涉呀。”

    江萍:“不行,我怕别人戳脊梁骨。不办证,至少也得请一桌酒席,让街房邻舍的人都知道。“

    许建国:“好,好,照办!都照你说的办!先来一回再说——”便急不可耐地压上了江萍,释放出蓄积已久的能量,对江萍做深深的探索。

    江萍这会儿没有思想别的什么,只当许建国是他久未亲热的丈夫刘尚志,便由着身体上的男人乱捣腾

    10

    县城东边汽车配件大门口。

    下午下班的工人涌出。

    许建国正要跨上自行车,被跟上的一群工人拦住;有人高声说:“哎,许师傅,今天你和新媳妇睡满整一年了,还不请我们吃欠下的喜酒啊?今天不请哥们一桌酒,你莫想回去睡新媳妇!”

    又有人接上话茬说笑话道:啥新媳妇?我送他们一副对联:一场新喜事,两个旧机具——横额是,将将就就。“

    有人有插嘴说:“管他俩那机具新啊旧啊,叫花姑娘状元妻熄灯都是一样的——我们管的事要喝酒!”

    众人附和:“对。对。许师傅就是铁公鸡,今天也该拔他一根毛!”

    许建国翻开衣服口袋:“哥们,都是空口袋——明天带钱再请客——”

    众人:“不行!我们先吃,你签字就行。”

    许建国:“那不是要吃我半个月工资吗?再说,我有重度脂肪肝病,也不能陪酒啊。”

    众人:“我们只管吃喝,不管你那么多。走,上得月楼去——”

    众人不由分说簇拥着许建国向得月楼涌去——

    江萍却背着个蛇皮口袋在另一条街道上拣破烂。

    许小娟和几个同学放学归来,看见了江萍。

    同学们唧唧喳喳:“哦哦,许小娟的新妈妈又在捡破烂啊——”

    许小娟很生气:“捡破烂怎么啦?怎么啦?劳动光荣!光荣!”

    同学们没趣的离去。

    许小娟哭泣着跑向了江萍:“妈——你不要再捡破烂了。”

    江萍掏出手绢替许小娟揩拭眼泪,说:“哦哦,小娟不哭啊。怪妈不好,让你在同学面前丢了人——我明天啊,保证不在上学放学的时间捡破烂了。”

    许小娟却说:“妈,我求你什么时间都不要捡破烂了。”

    江萍说:“小娟啊,家里经济条件不宽裕啊,我检破烂是为了攒钱给你买漂亮的裙子穿啊”许小娟说:“妈,现在我不和同学们比穿花裙子,我要和他们比学习成绩。”

    “好小娟。你这话呀,妈听着心里好如贴。”江萍说“你快回家,我马上就回来给你做饭吃。”

    许小娟点点头,说:“妈你早点回来。”

    江萍应了声“哎”向另一条街巷走去。

    江萍走过来的街巷,许丹云在一个小摊旁边已经站了许久。他趁摊主与人谈话之际,拿过一双球鞋就走,逐渐加快脚步。

    摊主发觉,迅即追赶上来,夺过球鞋,揪住许丹云就打:“打死你这贼娃子!打死你这贼娃子!”

    许丹云以手护头,惨痛呼叫。

    江萍听到哭叫声,连忙赶过来。一看,被打者是许丹云,便丢下手中口袋,奋不顾身,遮挡住打向许丹云的拳脚,求告摊主道:“老板,快别打了,别打了,小孩子啊,你下那重的手?!”

    摊主指着许丹云吼叫道:“他是你什么人?你个捡破烂的多管闲事?!”

    江萍搂着许丹云说:“这是我的儿子——他做错什么事情了,我向你陪礼道歉——”

    摊主;“哦哦,也难怪捡破烂的妈养出了偷东西的儿子!他偷我的球鞋!”

    江萍:“老板啊,这都怪我们家庭经济条件困难,孩子不懂事啊,自己需要东西也不给家里说——老板,球鞋给我,我这里有八十块钱,你看打呀罚呀都这些了-行不?”

    摊主接过钱,递过球鞋:“算你还懂事,算了,你算遇到我这个软心肠人了。”转身而去。

    许丹云搂着江萍大哭起来:“妈——我给你丢人”

    江萍说:“男子汉了,要有志气。别哭。走,今天晚上就不去学校了。走,我们回家——”

    11、

    已经睡在被窝里的江萍催促刘娥:“小娥听话啊,你许爸爸刚才打电话回来了的,他说他的工友们要他做东请酒喝;他耐不过情面,今天晚上在酒楼陪人家喝酒。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去和小娟姐姐睡觉——听话,啊?”

    刘娥:“不嘛。就不嘛。我要和你睡。不让许伯伯和你睡!我听见每天晚上他欺负你——”

    江萍认真地说:“小孩子别乱说啊。小娥乖。去和姐姐睡。我明天给你买花裙子穿。”

    “真的?”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刘娥只好很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去。

    许建国醉酒归来,径直进了寝室。

    江萍问:“咋这么晚才回来啊?”

    许建国乌拉着口齿不清地说:“哎,那些人啊,把我老许的酒当成公款酒喝啊,检好酒拿呀,喝了一瓶又一瓶。这个月的工资都喝了。我不跟着喝,也划不来啊,就多喝了点儿。”

    江萍说:“喝多了酒,就快睡吧——”

    许建国说:“我知道你是等着我回来才睡得着呢——”脱衣服上床,靠在了床头上“哎,一喝酒呢,就把话朝出赶。江萍啊,我们结婚已经整一年啦,你还是信不过我啊?”

    江萍反问道:“我怎么就信不过你啊?”

    许建国:“没有缘分就不是夫妻啊,你既然信得过我,小娥她爹车祸人家赔偿的那钱,我叫你转到我的银行账户上来,你怎么就一直不愿意啊?”看来酒还没有喝糊涂。

    江萍说:“老许呀,我给说过多少次了。那笔钱是存的死期-刘尚志人死了,还留的有小娥这条根啊——我要留给小娥上中学、考大学和出嫁用——我不能对不住小娥她爹”

    许建国就很有点反感:“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你还是一口一个刘尚志,一口一个小娥他爹——你把我放哪里去了?”

    江萍说:“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啊,你在工厂里上个直把子班,当老爷样的,回家来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没有工作,我没有吃你的闲饭,捡破烂给三个娃子买衣服穿,买鞋子穿;给你买烟吸,买酒喝——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许建国却耍起蛮横来,说:“那是你该伺候老子的!你该伺候娃子们的!你要是嫌弃老子年纪大了,那可是树嫌斑鸠斑鸠飞,斑鸠嫌树斑鸠飞,你给老子滚蛋!”

    江萍说:“好。好。我马上就滚蛋!咱们也没有结婚证什么的,利索——”下床收拾衣服挎包

    许建国见势不妙,自找台阶下:“哎哟——哎哟——你总是给老子气受啊——淤气伤肝啊,我的肝子好疼啊”江萍迅即放下手中东西:“哎呀,老许,你怎么样啊?怎么样啊?你不是经常在喝护肝片吗?”

    许建国就势搂按住张萍:“哎哟,不要紧,没有和你这个那个事情要紧——”又死皮赖脸地把张萍压上床。

    江萍说:“老许啊,听医生说,肝病可要少来这个那个事情啊——你可莫不顾死活啊,伤身体啊,啥事情都要有个度”

    许建国纠缠道:“没事。没事。快——我等不及了——”

    江萍却没有好趣地说:“等不及了,自己尿裤子上去吧!”

    许建国脸上作色道:“那我要女人干啥子啊?我求你,快呀——”

    江萍看他那猴急样子,就提出了条件:“要那个,你要答应我不要我那笔钱了才行——”

    许建国:“关键口上给我提这事情啊,哎——好,不要就不要!”

    江萍上下松了口,许建国趁着酒劲拼命捣腾直捣腾得大汗淋漓。

    江萍摸了摸许建国的脑壳,问:“老许,你怎么一头的汗水啊?”

    许建国眼睛里熄灭了火焰,有气无力地说:“肝子疼,疼,疼得很啊。”

    江萍埋怨道:“叫你不,你偏不,你要是不,也不会这个样子啊。”

    许建国说:“你说不,不让不,咋能不呢?快,我看非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12、

    江萍陪着许建国去医院做了检查,肝脏化验单上注明患有乙性肝炎。从此,很紧张的生活费用里不得不抽出钱来让许建国吃保肝护肝药品。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江萍许建国两个残缺后重新组合的家庭磕磕绊绊度过了十三个年头。在江萍悉心勉力支撑下,许建国没有中断过药品,许建国的一双亲生儿女相继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江萍的亲生女儿刘娥也正在读高中。可是,许建国虽然不断药品,却因为不注意检点生活,不忌烟不禁酒,已经到了肝癌晚期——不得不住院治疗。

    县医院病房里。倚靠在病床上的许建国习惯性掏出一支香烟欲吸。

    医生严肃制止道:“你不能抽烟,你这样的病还能抽烟妈?!把烟给我,没收了。”

    许建国很不情愿地交出香烟。

    医生接过烟,出门去了。

    许建国现在很毛躁,唉声叹气道:“我还不如死了的好。”旋即对门外吼叫着“江萍,江萍!你死到哪里去了?”

    江萍提着开水瓶进来:“我去打开水去了。大呼小叫的,有病啊,谁和你比嗓门高啊?!”

    许建国说:“你那个女子也是无情无义啊,三、四岁到我家来,我把她养活大:老子要死了,她也不来看看我。真是白疼白养了!”

    江萍解释道:“娥子高三要毕业,正忙着复习、考试呢。”

    许建国却没有好气地说:“你娘俩巴不得老子早死,看着那点家产高兴呢。”

    江萍疏落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由人骑。老许啊,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许小娟提着水果进病房来。问候道:“爸,你今天好点了没有?”

    “好什么好呀,有人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江萍对许小娟说:“小娟啊,你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你听他说的什么话——你今天没有课了?”

    许小娟应答了后半句话:“妈,今天下午没有我的课。”

    江萍说:“那好,你就先照看一下你爸爸。你爸爸这病啊,每天要花几千块钱啊,你们兄妹俩才参加工作,只能自己顾自己,没有多余的钱啊:你爸爸他们的工厂也垮了,作不住指望——要救你爸爸的命,我只好回老家信用社去把小娥他爹用命换来的钱取出来用——我明天就赶回来。”说着,就出了病房。

    许建国咒骂道:“个骚婆娘,早点把那笔钱取来用,我的病用了好药,也不会拖到这一步啊”许小娟问:“爸,她对你不好了吗?”

    许建国:“好。好。好—都是强勉的啊。半路夫妻,不象你亲娘贴心实意啊——”把自己大脑中闪现出的江萍母女多年来的种种不是向许小娟倾诉:“我和江萍确定夫妻关系以后,我让她那女儿把我叫爸爸,那刘娥却说他爸爸死了;我让刘娥改姓许,江萍却说不让,说要给刘家留条根;年年清明都带着刘娥去他前夫刘尚志坟前烧纸这个女人内心深处恋恋不忘的是她从前的男人啊。半路夫妻,象沙子贴门神——粘不拢,粘拢了也粘不紧啊。”

    许小娟削了个梨子递过来:“爸,少说点话。费精神啊。”

    许建国对自己的女儿总是青眼有加。说:“还是自己的骨肉亲啊。小娟,你哥啥时候回来?”

    “他给我打电话说,昨晚上从武汉坐五点的火车,我估计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到。许丹云风尘仆仆匆匆赶到病房来。开口叫道:“爸——”

    “丹云你,回来了?”许建国很有点激动。

    “哥,你看爸这病的。”许小娟抽泣起来,说。

    许建国似乎没有什么人再需要等待了,就开始给自己的亲生骨肉说诀别的话语:“今天,你们兄妹俩都在,我们是亲骨血啊。我想说个事情——自从我害病以来,花了不少钱啊。丹云你在武汉才工作,也花了不少钱,欠了人家的帐啊;小娟才成家,我也没有什么贴补的啊。我死后,怎么说也该工厂安葬。我的房子和劳动保险费就给你们兄妹二人平分——(从贴身衣服里摸索出一张纸)江萍她娘俩,我顾不了那么多。鱼有鱼路,鳖有鳖路,由她们去吧。这是我写的遗嘱,你兄妹就按这上面的意见”

    许建国话没有说完,就此气绝。

    他写下的遗嘱飘然落地。

    13、

    许建国也走了,去寻找他的前妻去了。他弥留之时的遗嘱,只想到了把不多的家产留给亲生儿女,却没有想到把一场官司留给了家人。

    许建国的遗像镜框下面,江萍、许丹云、许小娟无言静坐着,相视着。

    许丹云终于打破沉默,对江萍说:“妈,我明天要回武汉单位上班去了,爸的遗嘱内容你也知道了——这房子,你和小妹就先住着。以后再说。小娟,你看有什么意见?”

    “眼前也只能这样了。”许小娟说。

    不料,许丹云的话却激怒了江萍,她说:“这个顺水人情你们兄妹俩也不需要做。既然你老爸做事这么无情,那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边——这房子,不是他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谁的。”

    “妈,你要说生分话,这房子可是你来之前就有的呢。“许丹云也较起真来说,”还说不上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和你爸爸有夫妻的名分,也有夫妻的事实。他死了,家产应该有我的份儿。”江萍说“我也好歹把你们拉扯大了,想就这样让我走个净人?!”

    许丹云分辨道:“我没说现在就让你们走哇?”

    江萍横下心来说:“我打开窗子说亮话——现在不走,以后也不走,这房子我住定了,我看谁能赶我走?!”气咻咻地起身站起来,走进自己的寝室,嗵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许小娟见江萍关上了房门,对许丹云说:“哥,妈已经下了陡坎,把话挑明白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们要是和她闹,总有点不合适呢。”

    许丹云说:“我看,为了避免争吵伤和气,只有通过法律来解决问题了。法院怎么判决怎么好。”

    许小娟点点头说:“我表示同意。今天晚上,我来先写个请求法院解决问题的诉讼材料。”

    许丹云叮嘱道:“小娟啊,不要用过激的言辞啊。”

    许小娟说:“我知道。毕竟,她在我们家和爸爸生活了这么多年。”

    许丹云伸了一个懒腰,说:“那,我就先睡觉啊。”

    许小娟在从前自己的寝室里,拧亮了台灯,铺开稿纸

    14、

    许小娟提出的房产诉讼,县法院依法受理了。江萍不服气,奋起抗争,请人书写了答辩状。可是,她江萍却败诉了。败在她法律意识淡薄,相信了酒席为证的乡规民俗;败在了不知道怎样运用法律手段维护自身权益。她,作为许建国的续弦妻子,不仅照料了原告的生活,而且承担了原告父母亲过世诸多事项的料理。按照公平和诚实信用原则,起码可以得到一定的经济和精神补偿。但她在法庭却没有提出这项请求。也不知道该提出什么补偿请求。败诉的江萍悔断了肠子,却说不出个理儿来。好在,她还知道要上告——她和刘娥从县法院审判庭出来,又请律师书写了向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上诉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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