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解释,也就顺她的话说了。
至少有那么几个朋友在不至于到处碰壁,哥几个抬也把棺材抬出城了。
“城西王家有一女,兰心蕙质……”
“老夫人,询已娶妻。”庄询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说。
“抱歉,失礼了。”说完气氛僵了下来,庄询拱手说。
“孝廉且听老身细说,王员外是想许其于你做妾。”陈老夫人的话大大超出庄询的意料。
“糟糠之妻不可弃,怎么可能让孝廉你做出这种事,这不是毁了孝廉你的名声?”陈老妇人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
“询并无多余钱财聘纳姬妾。”庄询直接拒绝,妻子的叮嘱犹在耳边。
“王员外说了,只要你肯娶了王家女,再附送万两嫁妆,可由孝廉随意支配。”陈老夫人淡淡说。
庄询本来听到一万两还略有吃惊,然后想想自己家里十万两的富婆,突然觉得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抱歉,请老夫人婉拒,获人钱财,为人所制,询虽贫困,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此刻收取厚礼,日后必有所图,询不愿受此羁绊。”庄询义正言辞说。
主要是家里有位有秘密的夫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夫人对他太好,好到觉得配不上她,所以他不愿意背叛她,哪怕不是休妻而是纳妾。
人是感性的动物,庄询向来谁对他好他对谁好,司琴宓真心视他为夫君,他也视司琴宓为娘子。
他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明明已经交代不要随便答应别人,还答应下来,那简直愚不可及,自己现在是范进中举的情况,更要护持本心。
“老身明白你的想法了,会转告王员外的,王员外没有坏心……”陈老夫人嘴角还带着笑容,看起来没有生气。
虽然在她看来能立即享受金银美妾是好的,但是想到庄询的言行,她也不能说错,至少表面上是不能说的。
“多谢老夫人谅解,不必相劝,询断无此等心思。”庄询长舒一口气,他其实不想和徐家闹翻,还住人家房子呢。
“母亲。”随着徐家两兄弟到来,陈老夫人也不谈纳妾之事。
比起平易近人有豪侠气的徐二叔,徐厚德三十左右,有些文人的自傲,平日里见了也是那种人不言苟笑之人,带着文人特有的对非文人的歧视。
不过此次相见,他脸上竟然带上了笑容。
“孝廉的名声声动京城,冒着被乱民攻击的风险也要安葬恩人,属实高义。”一来就恭维庄询,徐厚德语气亲切,哪有平时的傲气模样。
“谬赞,不过恰逢其会。”一个个这样吹捧,庄询一开始不觉得什么,现在是感觉有些尴尬了,虽然这件事真的很困难,但是被这样大肆吹捧,他感觉是有些过了。
“孝廉为万寿宴准备如何,今上特意点了孝廉,想来万寿宴上必有一问。”好在徐厚德也没多吹嘘,很快切入正题。
“皇上点了我?”庄询满脸疑惑,怎么和皇帝扯上关系了。
“是呀,传言就是陛下听说你的义事,夸赞你重恩义,所以让你当的孝廉。”徐厚德殷切的说。
“传闻可靠吗?询是完全不知。”庄询确认说,第一次摸到幕后黑手的一角,难道都是误会?
没有什么捧杀,都是自己想多了,只是恰好顺了皇帝的心意?
“非常可靠,是昨晚尚书台夏大人传出来的,若不是这样尹都府的孝廉早就被人内定了,庄孝廉可以说是简在帝心。”徐厚德羡慕的说,仿佛看到庄询身上穿上了官袍。
“徐小叔你这样一问,询反而不知所措了,询没想过这个问题。”庄询确实懵了。
“所以老身才说,王员外他没有坏心,孝廉要平步青云的人,又怎么会被那点东西束缚。”
第22章秋菊耀
威严肃穆的宫殿,几十盏油灯依旧显得昏暗,大概是主人的心情为宫殿度上一层颜色,但是在这样阴森的房间,一盏艳丽的秋菊绽放的像是天空的太阳。
苍老的手悬停在菊花上,龙袍锦衣,朝天冠,苍老的面容却有形有骨,带着一股日积月累的威严。
“陛下……”礼部尚书夏寰五体投地跪在虞王虞壑面前,瑟瑟发抖。
这些王,在自己家关起门都是称皇帝,但是出了门,别人只认为是王。
“这万寿宴怎么筹备的如此缓慢!”虞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阴鸷的目光打量着夏寰。
“尹都中流民日盛,扰乱市场,造成物价大涨,原本已经充足的用费,现在也有了不足。”夏寰锅甩的很溜。
“这些人都赶出尹都不好吗?”虞王随意的说,并不在这些人的生死。
“陛下,驱赶流民恐怕引起民变!”夏寰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该反对,如果驱逐流民的命令在自己手里通过,那自己的名声算是完了。
“那算了,朕已经下令向商人征救国税,爱卿勿要让朕失望。”虞王的语气虚弱,其中的威严却是不容置疑。
“是!”不敢抬起头,夏寰只能领命。
一分一秒过去,虞王摆弄着灿烂的菊花,没有让夏寰回去的意思,夏寰五十多岁的人,双膝跪的有些僵直。
“听说有人给司琴家的人收尸还举了孝廉?”虞王发声说,无喜无怒,夏寰难以揣测他的心情。
“确有此事。”夏寰也不好打马虎眼,举孝廉是礼部管辖的,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虞王会突然发问。
虞王不理朝政已经很久了,专注于享乐,所以哪怕是科举的三甲也是下面的人呈报入选名单,由他挑选。
“倒是挺大胆,他不怕被牵连吗?还有是谁推举上报的。”虞王冷哼一声。
“尹都府尹宫纪,微臣也只是遵循章程。”夏寰熟练的甩锅说,确实他只是遵循章程,但是庄询成为尹都府的孝廉却是他和宫纪商量拍板的。
“他胆子挺大,不知道这人和司琴家女的关系?还是他赞同司琴家!”虞王的语气冷冰冰的,夏寰如芒在背,冷汗爬满了脸。
他熟悉虞王的性格,这时候狡辩等于找死,虞王的怒气会更盛。
“微臣不知,司琴家举家叛国自然万分该死,可忠义之人也该褒奖,不然岂不是愧对孝廉之名。”夏寰顶着压力说,这也是他唯一能说出的辩解。
“忠义之人那么多,偏偏选个和司琴家有关系的,你们当朕是瞎子吗?”虞王的语气低沉,沉重的压力压断了夏寰的脊骨。
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能把脑袋放的更低,贴近冰冷的地砖,才能让他感受到一点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