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深处,小苑。紫色的竹林,染着云彩,添了几只孤鹜。笛声悠扬,也震落了一地尘埃,惊的林中鸟儿飞遁。
她是阳朝的杀手,为了报仇,宁愿在平阳王府中做一只金丝雀儿。如果不这样,她也无家可归,她的国已经被平阳王的万千铁蹄踏灭。
笛声高亢起伏,婉转跳跃。赵钦能感受到里面似乎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于暗夜之中起舞。音律一改,低潮处如猛虎卧山,隐忍爪牙。
“啪……”
锃亮的耳光狠狠甩在芳蕤绝美的容颜上,俏厣上留有五根红红的手指印。“如果想杀我的话,就别那么卑贱。要诛王,便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赵钦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相反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睚眦小人。玉笛摔在竹板上,溅起清澈嘹亮的声响。少女闭了双眸,更显的那对狭长的睫毛如蝴蝶扑舞。拾了笛子,朝赵钦做了个揖,不动声响的准备溜走。
“我真搞不懂,能当的了皇帝的人不想当皇帝。做不了皇帝的人,却要做皇帝做的事情。若天下都是你这样的人,真的太没意思。”
“你生在权倾朝野的平阳王府,又怎么知道百姓的痛苦……”
“哈哈……阳朝旧梦。你一个瞎了眼的人,我也不能叫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天下怎么样。但是我告诉你,当今的司马相公正在推行改革,连那颠沛流离的散户都能拿到一亩三分地。若是生在阳朝,你们的皇帝能做到吗?你偏要说什么不好,无非就是我父亲杀了你一家子罢了,真不该留下你这个余孽,白生了这么好看的脸。”
赵钦越说越恨,攀上前用手指轻轻勾起少女峻挺的下巴。
“哗”的一声,芳蕤从他手中挣脱出去。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眸竟是闪过了一刹那的芳华,她踮起脚尖,后脚朝天踢了个半弦月。高傲不可一世的世子,猛地摔了个狗吃屎。
“纳命吧,以你的血祭奠他们的亡魂。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只取你这个害人精的性命也算不差。”芳蕤贝齿狠咬。
她手中的寒刃上被她用云帕裹住,每日都用香毒熏染,只要触碰到了一丝毒素连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活。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常年被密训的女杀手无论是修身养气的功夫还是武功都是一绝的。
眼下就是最完美的时机,只需自己动动手指,便能取了这少年的性命。芳蕤心道,杀了这人,我肯定走不了,黄泉路上有他陪伴,便是打我骂我也认了。
这一剑,是惊现的昙花,寒刃于风轻云淡中折袖而去。
“我说的话还算数,你的手不适合拿剑。本来是绣花,研墨的手指,举起剑来真不够好看。”赵钦淡淡的说道,瞎了眼的芳蕤自然没看见此刻站在赵钦的身前还有一个白须黄牙的老者。
也不见那黄牙老头从那里出现,但是那一对浑浊的双眼中透着杀意。手中捏的双刀迎向那寒刃,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从这个暮年老人的身上升起。
芳蕤输的很彻底,的确如赵钦所说她不适合做杀手,哪有做杀手做成了侍女,还被发现的。嘴中含着一丝苦笑,少女已将毒刃捡起,毫不犹豫的割破了自己雪白的颈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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