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期盼,做出这等狼心狗肺之事,差点便断送了先祖浴血奋战打下来的江山!”
水墨笑接着永熙帝的话,虽然震怒但是却不失凤后的风范,厉喝道:“陛下,这等乱臣贼子定当就地处决!”
宁王听了水墨笑的话,反而平静了下来,随即嗤笑道:“你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处置本殿?!”
水墨笑闻言,脸色一变,担心宁王会将当日他勾引她一事说出来拉着他陪葬,若是她真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便是永熙帝不追究他的名声也是全毁了!
往后凤后的位置便更加的岌岌可危。
水韵云也慌了起来,她此时还不知道永熙帝已然知晓了儿子与宁王的事情,更是担心不已,立即上前以左相的身份恳求永熙帝立即将宁王就地处决。
宁王此时哈哈大笑,随后满眼讽刺地看着永熙帝,“司慕涵,你的凤后不过是……”
“你闭嘴!”水墨笑一脸震怒,没有给宁王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看着宁王那狰狞的表情已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而他是绝对不能够让她说出来的。
“怎么?凤后便这般怕本殿将那些事情说出来?”宁王讥笑道,“大周的凤后便这般见不得人?”
水墨笑上前一步怒极喝道:“本宫乃大周凤后,岂是你这等乱臣贼子可以随意折辱的!你若是再说下去,本宫定然……”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因宁王猛然间挣脱了擒着她的那个禁卫军,随即上前,迅速将面前愤怒不已的水墨笑给挟持在手中。
她的手紧紧地扣着水墨笑的脖子,叱喝正欲围上来的禁卫军退下。
永熙帝此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放开朕的凤后!”
“不过是一个下作的贱人罢了,本殿对他一些兴趣也没有,不过,如今倒是也不能说放就放。”宁王笑道,“如今他可是本殿的保命符!”
水韵云又气又惊,“放开凤后!”
宁王只当她不存在,随后不知道从怀中取出了什么抛在半空之上,随后空中升起了一道烟雾信号。
水墨笑此时被宁王扣住了喉咙根本说不出话,他只是盯着永熙帝看,担心她会不会趁机把他也给除掉了。
雪暖汐见了这一情形立即走上前,对着宁王又是一声怒喝:“司慕容你放开他!”虽然他并不是很在乎水墨笑的生死,只是他如今是凤后,保护他也是他的责任。
雪暖汐警告着宁王一边暗中打着手势让混在宫侍中的暗卫将蒙斯醉和蜀羽之护送到皇贵太君身边保护好他们,同时准备下手击毙宁王救下水墨笑。
在场的众人似乎没有想到宁王居然在最后的时候还弄出了这般一出,皆是一愣,不过却也解除了方才对宁王那番折辱之话的疑惑。
想必宁王是想借机激怒凤后从而挟持凤后逃命。
永熙帝见雪暖汐上来便立即将他扯在了自己身后,随后对着宁王沉声道:“放开凤后,朕放你走。”
水墨笑双眼一睁,没有想到永熙帝居然会为了救他而放过宁王。
她为何要这般对他?
她不是想他早点消失吗?
为何要救他?
水墨笑很想怀疑永熙帝此举是另有目的,但是此时永熙帝的脸上虽然一片沉郁,但是却没有犹豫,更没有随意说说欺瞒宁王的神情,她是真的想救他!
只是,她为何要救他?
因为他是她的凤后?
她应该很清楚若是今日宁王逃脱,将来必定后患无穷的,若是他,便是今日宁王挟持的是他的母亲父亲他也决定不会放宁王离开的!
为什么她要这般对他?
水墨笑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对永熙帝此举的惊愕,此时的水墨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性命还在宁王的手中,只需宁王手指一用力他的脖子便会折断,
他只是惊愕地看着她。
旁边被白瑞死死地抓着的沈茹见了这一变故,随即喝道:“宁王殿下,莫要把在下给忘了。”她这话本该是求救的,但是此时说出来却带着讥笑的意味,不是自嘲,而是讥笑。
只是不知她在这等时候还在讥笑何人。
白瑞闻言,便立即下令让人封住了沈茹的嘴,为了防止先前宁王变故发生,抓住沈茹的两个骑兵更是使劲,便是沈茹有九牛二虎之力也挣脱不得。
沈茹本事个征战沙场多年的人,以她的身手和能力本来是不该这般轻易就被白瑞抓住的,只是她太过自傲,且根本就没有想到之前那个为了名利而几乎丧失理智的白瑞会背叛她!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是个沙场的老手,所以白瑞这一次挑养宫的骑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仅擅长马上作战,便是下了马,也是个好手。
宁王听了沈茹的话,冷笑道:“沈秀还是自求多福吧,不过本殿相信只要有沈将军在一日,沈秀的小命便不会有危险。”
她说罢,视线又转向了被禁卫军给团团守护中的皇贵太君,“西戎屯兵西北,沈玉清一定不能死,只要沈玉清不死,沈茹也就一直活下去,或许皇贵太君到底也见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事情j贵太君不信本殿,那便等着自己死不瞑目吧!”
“这是本宫的事情,宁王不必忧心。”皇贵太君神色平静地道。
永熙帝闻言也不禁讶然,她快速扫了一眼皇贵太君,却刚好与他的视线插肩而过,她吸了口气,先将此事压下,等解决了眼前的困局之后再处理,“君无戏言,放了凤后,朕便让你离开!”
“若是本殿如今将人放了,下一刻本殿便会成了箭靶。”宁王冷笑,说罢,扣住水墨笑喉咙的手又加深了力道。
水墨笑渐渐地感觉到了呼吸困难,神智也因为缺氧而开始有些混沌。
永熙帝见状沉声道:“你想如何?!”
此时,一支黑衣蒙面的小队从出口处涌了进来。
骑兵快速快速响应。
宁王却喝道:“将人放进来。”
永熙帝下旨让骑兵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那支小队快速将宁王团团围住,将其保护起来,而为首的便是宁王的贴身侍卫李玉,而这支小队便是宁王多年培养出来的死士,也是她如今的保命符。
宁王在这支小队的护送之下渐渐地往出口处退去,由于她手中挟持着凤后水墨笑,禁卫军和骑兵营虽然亦步亦趋地跟着,但是却不敢妄动。
到了宫门前,宁王随后让永熙帝将骑兵营的战马给她们。
“要马可以,放了凤后!”永熙帝厉喝道。
宁王却冷笑:“等本殿出了京城,自然便会放了他!”
“不可能!”永熙帝当即拒绝。
“如此你是想让他死了?”宁王冷笑。
永熙帝也冷笑道:“你若是杀了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既然你这般在乎这个贱人,那不如你来换他如何?”宁王忽然间挑眉道。
永熙帝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
宁王却讥笑道:“怎么?不愿意了?”
永熙帝眯着眼冷睨着宁王,好半晌不说话。
水墨笑此时已然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但是他却不知道为何还是能够听出地听见宁王与永熙帝的话。
“杀了她们。”永熙帝忽然间开口。
宁王睁大了眼眸。
水韵云当即厉喝,“陛下不可!”
水墨笑便是呼吸困难但是却还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的永熙帝,便是已然看不出清她的模样还是使劲地盯着,她便是说要救他的吗?
此时他的心中最介怀的反而不是他的生死,而是永熙帝这一句绝情的话。
永熙帝的话一落,骑兵营和禁卫军同时动手。
李玉等人全神戒备。
宁王面容狰狞下一刻便要扭断水墨笑的脖子。
正当双方死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却旁边猛然冲进了一个火人。
只见那人身上蒙着一块棉布没有人看见究竟是何人,只是身上的棉布却是着了火,若非他走动着且发出呐喊,根本便没有人相信这是个人。
或许这一幕太过于惊悚,也或许众人太过于震惊,便是宁王也惊了惊。
不管是骑兵营还是禁卫军或者是保护宁王的那些侍卫在见这火人冲过来的一瞬间都本能地选择了闪避,也正是因为这样,火人成功地闯进了宁王的保护圈,也成功地冲到了宁王的面前。
宁王见了那冲来的火人第一件事便是伸手从旁边的手下中三一把长剑向那火人刺去,而此时,水墨笑却也像是寻找了生机似的,猛然撞开了宁王。
宁王专心对着那火人也忽视了水墨笑,扣住水墨笑喉咙的手也松了开来。
水墨笑摔倒在地上,宁王一剑刺向了那火人。
此时混在宫侍中的暗卫也抓会下手。
一时间,现踌乱起来。
不到半晌,水墨笑便被暗卫给救了出来,而白薇与白瑞也率领各自的手下开始围歼宁王的手下,宁王虽阻止了那火人扑向自己但是下一刻便迎来了白瑞与白薇的夹攻,所幸李玉在旁护着,否则此时她已然是命丧当场。
永熙帝同时下旨让人去将那火人身上的火扑灭。
宁王在一众手下的保护之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白瑞与白薇紧跟一刻也不放过。
几个禁卫军将那火人身上的火扑灭,将那人身上烧的焦黑的残部从那人身上清理出来,由于那火人身上裹着的布甚为厚,而且着火的时间似乎不长,所以那人似乎没有怎么烧伤,就是脸上薰的有些黑,然而还是很能看清他的容貌。
永熙帝看见了那张面容,不禁脸色大变,居然是他?!
“官锦?!”雪暖汐也惊呼,他怎么全身着火跑出来的?他猛然看向皇贵太君那边,却没有发现官锦的存在。
他到底做了什么?!
此时官锦已然是昏迷过去了,根本便无法回应他们。
司慕涵虽然也是满腹的疑惑但是在见了官锦身上被火灼烧而破损不堪的衣裳之时连忙上前将他抱起,只是她方才一碰他的身子便发现他腹部上正流着血,随即想起之前宁王的那一剑……
她顾不得他身上还沾着星火便将人抱起,随后便让人传御医。
雪暖汐此时的脑子也糊涂了,根本想不明白官锦究竟做了什么,亦步亦趋地跟着司慕涵。
司慕涵再走了几步之后,却又转头看了一眼前方还在打斗着的一群人,下旨留活口,然而将官锦抱到了太庙之前准备给她歇息的偏殿。
蒙斯醉与蜀羽之便立即小心翼翼地为官锦脱下身上的已然残破不堪的衣裳,当官锦身上的衣裳被脱完了之后,两人皆是心惊不已。
官锦的脸上虽然没有被火灼伤,但是背部和胸前却是伤了一大片,最让两人担忧的是,官锦腹部上还留着血的伤口。
司慕涵没有亲眼见到这些,不过听了蒙斯醉的复述之后也明白此时他伤的很严重。
御医匆匆忙忙赶来,当她得知了官锦的情况之时也是满脸的惊讶,由于官锦是男子,而身上却有这般大范围的灼伤,御医一开始也极为的为难。
司慕涵明白她们的顾虑,如今官锦是她尚未册封的君侍一事怕是宫中的人都知晓了的,她唯有下旨让她们放心治疗,一切皆以伤者性命为准。
御医方才放手去治疗。
水墨笑虽然手挟持了一阵子且受了惊讶,但是却无大碍,司慕涵便让御医在旁守着,以防他有什么变故。
至于突围中的宁王……
由于司慕涵最后下了要留活口的旨意,便给宁王争取了一些时间,又加之她们拼命一搏,所以白瑞和白薇率领众人一直与她打斗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方才将其擒获。
除宁王之外,所有人包括李玉在内都已经丧命。
当司慕涵从白薇的口中得知宁王在最后一刻意图自尽之时,一股怒火从心底猛然升起随后窜上了脑海!
随即下旨让人将宁王押到太庙的正殿。
太庙的正殿内瑄宇帝的灵位画像前。
司慕涵一脸冷意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宁王。
经过了这般长时间打斗的宁王已然是狼狈不堪,白薇担心之前的事情再发生,此时将宁王用绳子给捆的严严实实。
宁王原本是还是不愿意下跪的,白瑞便狠下心来一脚踢在她的小腿处强迫她跪下。
宁王何曾受过这般羞辱,因而此时她的目光之于之前更加的阴狠恶毒,就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恶狼一般,想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给撕毁。
司慕涵看着这样的宁王,心中的怒火更胜,“想死吗?那朕便成全你!”她阴冷地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不要着急,待朕整理好你的所有罪名之后,便会让你上路,不过在这之前你得给朕好好活着!你不是不在乎你的名声吗?那朕便让你从此遗臭万年!这样,就算后人忘记了司慕涵是谁也不会忘记司慕容是如何的丧心病狂!”
宁王没有说话,只是用极为怨毒的眼光看着她,仿佛便是她输的一败涂地,她司慕容还是比司慕涵更胜一筹。
她输了性命,但是没有输了她的自傲。
司慕涵嗤笑道:“不服气?那便带着这口怨气去见阎王吧!”她说罢,随后指着供桌上供奉着的大周历代先皇的灵位道:“知道朕为何要将你带到这里吗?朕要告诉大周的历代先帝,告诉母皇,朕对你司慕容已然是仁至义尽9有,你最好祈祷沈玉清真的可以将西戎大军给挡住,否则,便是你死了,太祖皇帝、圣祖皇帝和母皇也不会放过你!”
宁王还是死死地盯着她。
司慕涵正欲下旨让人将宁王给压下去,却在此时,奉了司慕涵前去查封宁王府的左相水韵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禀报道宁王的后眷包括一众王女王子都被屠杀殆尽。
宁王闻言,顿时疯狂大笑,“司慕涵,你终究赢不了我,赢不了我!”
司慕涵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宁王,世上居然有这般狠毒的人?她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他们是你的亲生孩子!”
水韵云此时也明白怕是宁王府的人是宁王让人杀的。
“你在这里折辱本殿,难道还想折辱本殿的后嗣?!”宁王满目的疯狂,“司慕涵,你休想!就算本殿亲自送他们去死也不会留给你来继续羞辱本殿!”
司慕涵瞪了她许久,下旨让人将宁王押入宗亲大牢等候审问,随后拂袖而去。
正当白薇等人要将狂笑中的宁王押往宗亲大牢之时,水韵云忽然提出了要检查一下宁王是否被捆绑严实了。
白薇没有反对。
水韵云果然亲自动手检查了宁王身上的绳子,她检查的很认真,像是真的很担心宁王会再一次逃脱似的,在最后,她偷偷地在宁王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宁王殿下不是想死吗?本相便成全了你。”
宁王的眼眸倏然睁大,露出憎恨的凶光,须臾,她便感觉到颈项后传来了一阵刺痛,仿佛是刺刺进肉里一般,然后刺痛过后,她便觉浑身抽搐。
水韵云完成了一切之后便快速将那有毒的银针给收了起来故作惊愕地看着口吐白沫抽搐着的宁王,“这是怎么回事?”
白薇也惊讶不已,连忙让人去禀报永熙帝。
只是永熙帝还未赶来,宁王已然是断了气。
水韵云一直站在一旁,直到看着宁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方才松口气,幸好她及时寻找了这种毒,否则也不能这般快便杀了宁王灭口!
凤后和宁王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永熙帝知道!
水韵云知晓宁王这般死永熙帝是一定会怀疑自己的,但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宁王不死,凤后的位置便不抱。
而且,水韵云也是相信,永熙帝是不会为宁王而与自己翻脸的!
司慕涵赶来之后,白薇便惶恐不安地下跪请罪。
司慕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便是已然没有气息却还是睁着一双怨毒的眼睛得到宁王,眼眸随即一沉,没有理会白薇的请罪,目光随即看向了一旁低头站着的水韵云。
水韵云随即抬头正欲与永熙帝辩解一两句,只是当她看见了永熙帝冷冽的目光之时,却不禁心头一颤,竟说不出话来。
永熙帝冷冷地看着水韵云,“水相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太庙,是供奉大周历代先帝的庄严之地,水相便真的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我司家的先祖都在看着了!”
水韵云此时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窖中一般,冰冷刺骨,直到这一刻,她方才在永熙帝身上寻到了面对先帝之时的敬畏还有惶恐。
这一刻,她方才真正地意识到眼前的年轻女子是大周的皇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水相好自为之!”永熙帝厉色喝道,随后便将目光转向了白薇,下旨道:“将此人的尸首移出太庙送往宗亲大牢,她没资格待在这里!”
白薇连忙领命。
永熙帝又冷冷地扫了一眼水韵云方才拂袖而去。
白薇此时也听出来,宁王之死怕是这位水相下的手,只是方才她是如何下的手?她吸了一口冷气,庆幸永熙帝没有责怪她,她看了一眼水韵云,随后与手下动手将宁王的尸体抬起离开。
殿内便只剩下水韵云一人。
恰在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她只觉遍体生寒,随后又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供桌上供奉的大周先帝画像,心中的寒意便更深,下一刻,她便脚步凌乱地走出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