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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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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送豫贤贵君和翊君回宫!”

    一声令下,冷雾当即执行。

    不一会儿,蜀羽之与蒙斯醉的宫侍都被召了过来,上前搀扶着各自的主子离开。

    永熙帝除却一脸的威严,并无其他的情绪。

    蒙斯醉收回了盯着她的目光,然后木然地在宫侍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便是在走过她的身边之时也未曾有半丝的停留。

    随后,蜀羽之艰难地行了一礼,然后起步离去。

    而便在蜀羽之走过了永熙帝的身边之时,永熙帝忽然道:“翊君,有些事情当适可而止!”

    蜀羽之浑身一颤,半晌后,方才溢出了一声是。

    而尚未走远的蒙斯醉也听见了这句话,虽然并不是对他说的,可是听进了他的耳中,便像是在说着自己一般。

    苍白的面容上扬起了一抹凄厉的笑,随后,加快了脚步。

    半晌后,大殿内便剩下了永熙帝和水墨笑。

    冷雾退了出去,重新关起了门。

    水墨笑看着因为殿下光线暗淡而更蒙上了一层阴暗之色的永熙帝,咬了咬牙,“此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永熙帝盯着他,“你想如何处理?”

    “温氏必须死!”水墨笑厉色道,“还有周欣然,温家周家都必须为此事付出代价!”

    “你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事你有权处理。”永熙帝神色未变。

    “那其他呢?”水墨笑追问道,“臣侍是后宫之主,能够处置的便只有温氏和他腹中的孽种,周欣然和温家周家,陛下便打算放过?即便这件事不能闹大,可是也不能便这般算了!”

    永熙帝凝视着他半晌,“朕不会让任何伤及皇家颜面的事情发生!”

    “有陛下这句话,臣侍便放心了!”水墨笑说道,语气却没有任何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沉吟一下,随后继续,“方才豫贤贵君和翊君一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永熙帝眸子一沉,“你是凤后,你说如何处理?”

    “此事……臣侍无能为力!”水墨笑的心忽然间涌出了一股难受,方才他的话她听了多少他并不知道,可是他却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即便蒙氏那般做,可是眼前之人却还是要维护。

    罢了!

    谁让人家本就有过一段情!

    水墨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继续去追究方才之事,他也追究不起,“先前二皇女一事臣侍若是有做错之处还请陛下莫怪。”

    永熙帝深深地凝视着他,却没有说话。

    “温氏做出这般事情,臣侍身为凤后也难辞其咎!”水墨笑继续道。

    永熙帝仍是不语。

    水墨笑抬头看着她,“陛下放心,臣侍不会让此事泄露一丝风声让皇家蒙羞!”

    “该如何处理你便如何处理。”永熙帝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其他之事,朕会处理!”说罢,随后转身离去。

    水墨笑看着敞开的大门,看着她怨气的身影,心头像是坠了一块大石一般,温氏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可是她却未曾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意,便是她不在乎温氏,可是温氏这般做毕竟是给她没脸,便是为了捍卫女子的尊严,捍卫帝王的尊严,她也不该如此?

    他想起了蜀羽之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陛下很平静,很平静。

    这是平静吗?

    为何他觉得是死气沉沉?

    为何他感觉不到她身上有生机?

    陛下,你的心,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

    蒙斯醉在宫侍的搀扶之下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流云殿。

    方才得知消息的忆古一见到自家主子的脸色,当下也是惊的脸色发白,亲自扶着主子进了暖阁屏退了其他宫侍之后,他便急切地问道:“主子,那件事是真的吗?是谁?是临华殿的宫侍还是……”

    “出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主子……”

    “本宫让你出去——”蒙斯醉扫落身旁小桌上的一切,声色俱厉地喝道。

    忆古的神色更是难看,犹豫了半晌,然后方才行礼退下,“奴侍告退……”

    “这件事不许让昀儿知晓!”蒙斯醉又喝道。

    忆古一怔,随后领命,“是……”又惊忧地看着主子半晌,然后方才满心不安地退了出去。

    暖阁内安静了下来,蒙斯醉坐在了榻上,咬紧了牙关,合上了眼睛,浑身轻颤……

    ……

    不久之后,后宫便传出了舒君温氏病重的消息。

    而随后,水墨笑以照顾不周为由责罚于临华殿所有宫侍,彻底清扫临华殿。舒君近身照顾之人都被秘密关押了起来,临华殿的宫侍被勒令一个都不许踏出临华殿。

    随后,从太女府中召回了简御医进宫时刻守在了舒君宫中。

    水墨笑并未立即对舒君动手,即便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可是,他还未冲动到真的不怕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地步。

    此事即便不能想蒙氏他们一样处理,但是,也绝对不能泄露一丝风声,而舒君的死,也必须有一个合理不让人猜疑的说法。

    病重便是一个最好的说法。

    温氏自进宫之后便一直体弱多病,熬不过去也是合情合理。

    ……

    傍晚时分,司予昀便应了蒙斯醉的召进了宫,只是却未曾见到蒙斯醉。

    “殿下,主子有些不适,歇下了,说改日再见殿下。”忆古回答,即便已经极力控制,但是神色还是有异。

    司予昀自然是看出来了,“父亲为何不适?”

    “只是有些不适罢了,已经召过御医了,并无大碍。”忆古继续道。

    司予昀更是疑窦,“本殿进宫之时听说了舒君病重,舒君究竟是何病?可是和疫症有关?”

    “不是!”忆古忙道,“宫中的疫情基本消除了,舒君自然不是染了疫症,殿下也是知道的舒君一向病弱,如今病重也是正常,殿下放心,主子不适和舒君一事并无关系。”

    司予昀蹙了蹙眉头。

    “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先回府休息吧。”忆古又道。

    司予昀没有继续说什么,点了点头,“那请转告父君,本殿明日再进宫向他请安,请父君好好休息。”

    “殿下,还是过两日再来吧。”忆古忙道。

    司予昀眯了眯眼,“父君的身子不是没有大碍吗?”

    “是!”忆古点头道,“是主子惦记着殿下,不想让殿下劳累。”

    司予昀深深地看了会儿忆古,“也好,那本殿便过两日再来给父亲请安!”随后,转身离去。

    在出了流云殿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回望眼前的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巍峨宫殿,心里不禁生出了忆古不祥预感……

    便是父君因为早朝一事怀疑她,生她的气,但是也不该一连两次召了她来却不见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

    次日早朝,永熙帝正式下达了让二皇女去东南的旨意。

    即便司予执昨日已经收到了风声,但是在正式接到旨意之时,却还是惊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明黄圣旨,许久许久未曾言语。

    送走了宣旨的人之后,她便进了书房,随后,一日未曾走出来。

    便是连午膳都未曾用。

    这个消息让司予执更是沉默,不过却给愁云惨淡的二皇女府带来了活力。

    便是缠绵病榻多日的二皇女正君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惊喜不已,当下病情好了大半,他们并不知道,这道旨意对于司予执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朝堂也并未猜到永熙帝的真实意图,也纷纷猜测二皇女司予执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先帝十六皇女。

    ……

    太女府

    司予述仍是卧床静养,只是外面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进了她的耳中,她并不知道永熙帝为何要这样做,这样的结果也让她心生恨怒,只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结果比之其他要好得多。

    东南一事,办好了便是大功一件。

    与其将这件大功交给礼王,不若让司予执领了她。

    “皇姐我们便真的这般算了?”司以琝看着仿若根本不在乎的司予述,咬着牙恨恨道,“先前你说她不是刺杀你的人,可是如今,你还是这般认为吗?说不定她便是为了要去东南方才会对你下手!”

    “琝儿,你觉得母皇会原谅她吗?”司予述看着司以琝道。

    司以琝咬牙道:“我又不是她如何知晓!?”

    声音中有着许多的怨怒。

    “琝儿,即便母皇忘了父君,即便她真的不在乎父君,可是,她都不可能扶持司予执的。”司予述缓缓道,这一次的刺杀,让她失去了不少,可是,却也让她得到了许多,不如说,心平气和地看待眼前的所有事情,而这也是她先前欠缺的,“单凭她血统不纯,她便不能上位!”

    先帝当年那般疼惜前任安王,最后不也是因为血统一事未曾对她做任何的考虑?

    司以琝挣扎半晌,“也许她如今早便和别人勾结在一起了j姐先前不是说有人要陷害她吗?说不定根本便是一场局!”

    司予述自然是怀疑过,可是此时未曾有半分的证据证明司予执和礼王已经私下结盟,“我会让人去查查。”

    “皇姐,我帮你查!”司以琝随即道。

    司予述看着他,摇头:“琝儿,我不想你插手这些。”

    “可是……”

    “琝儿,你虽然是皇子,可是,毕竟男子,而且已经嫁人,若是沾染上太多,即便母皇不怪罪,也会让别人借此来攻击你我。”司予述正色道。

    司以琝咬着牙,沉默半晌,方才挤出了话:“好!我不管!可是皇姐,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很小心很小心!若是有什么希望我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好!”司予述笑道。

    姐弟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司以琝方才离开,不久之后,白氏拿着一封信进来。

    “殿下,这是母亲让人送来的。”白氏神色凝重,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司予述。

    司予述接过,打开细看了一遍,随后蹙起了眉头,沉默半晌后,对白氏道:“若是李肛来了,便请她过来一趟。”

    白氏点头,“是。”犹豫了会儿,又道:“殿下,可是因为陛下下旨让二皇女去东南一事?”

    司予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别担心,本殿会处理好的。”

    白氏心里虽然仍有忧虑,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李浮从工部衙门回来,便得了管家的话,来见司予述。

    司予述没有绕弯子,直接进去了正题,“上午白瑞大人给本殿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了她对二皇女去东南一事的看法,虽然没有明确得证据,但是此时背后有人操作是无可置疑的。”

    李浮眯了眯眼,“殿下是想让下官查清楚此事?”

    “你虽然入朝多年,但是在朝中并无多大人脉。”司予述如实道,“便是本殿有这个心,你也无此力。”

    李浮并不反驳,“那殿下想让李浮如何做?”

    “你愿意为本殿效命?”司予述正色道。

    李浮看着她,“下官不希望三皇子继续不安。”

    司予述没有立即接话,而是审视了李浮半晌,然后方才开口:“这些日子本殿躺在了这里,脑子倒是比从前更加的清晰。”

    李浮不知此话何意。

    司予述沉吟会儿,继续道:“本殿知道李乐并非你亲生骨肉。”

    李浮眼眸一睁。

    “不必惊讶。”司予述笑了笑,却是悲凉,“本殿和琝儿是一胎所出,即便未曾真的做到心意相通,但是,本殿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弟,是一同长大的手足,即便琝儿掩饰的再好,本殿也是可以看出端倪。”

    李浮攥紧了拳头,“殿下何时知晓?”

    “一开始!”司予述道。

    李浮脸色一僵,“既然如此,为何殿下会同意三皇子嫁给我?”

    “这还用说吗?”司予述嗤笑,“若是琝儿不嫁你,他这一辈子便会毁了!”

    李浮沉默。

    “若是本殿问你,你和琝儿还有乐儿的生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告诉本殿吗?”司予述继续道。

    李浮抬起视线,“殿下,李浮不能!”

    “本殿也是猜到了!”司予述嗤笑一声。

    “殿下,即便如此,李浮对三皇子的心意从未变过!”李浮忙道,有些慌了,“我不会伤害三皇子!”

    “本殿知道。”司予述道,“若非如此,母皇也不可能让你一直在琝儿身边!”

    李浮一愣。

    “本殿能够察觉的事情母皇如何不能?”司予述笑道,“即便母皇在皇位继承人此事上面有多犹豫,可是,她对琝儿的关系却是真的,你在西南大营呆了那般多年,母皇一直置之不理,直到今年方才让你回来,随后又发生了你坠马一事,这般多事情,本殿便是再愚笨也想到和谁有关系!”

    “陛下的确知晓。”李肛道。

    司予述看着她,“母皇知道了便好,这些年,本殿也一直观察着你,不管是对琝儿还是对乐儿,你都是做的很好,本殿真的希望你能够让琝儿幸福!”

    李浮拳头又紧了紧,“我会付出一切来成就他的幸福!”

    “很好!”司予述道,随后便岔开了话题:“既然你和琝儿之间已经这样了,本殿也唯有接受你,所以,这次,本殿希望你能够帮本殿这个忙!”

    李浮道:“殿下请说!”

    “这次东南出的这些事情,单凭官员是不可能做到的,必定有其他势力插手,你出身江湖,很多事情做起来比朝廷中人要熟悉和顺利的多。”司予述正色道,“本殿希望你能够向母皇主动请缨,陪二皇女前去东南!”

    李浮有些讶然,“下官愿意听从殿下的指令,只是,下官如何能让陛下同意?”

    “母皇知晓了你和琝儿之间的事情却仍是让你留下来,便是说她起码是相信你,此乃其一,其二,正如本殿所说的,你是江湖出身,一同前去必定有所帮助,其三,若是母皇还将本殿这个太女放在心上,便会同意!”司予述道,声色有些深沉。

    李浮看着她,须臾之后道:“殿下是想借此试探陛下与监视二皇女?”

    “可以这么说。”司予述没有否认,“但最重要的一点是,本殿希望能够一个可以相信之人接受本殿这些年筹谋下来的势力。”

    李浮一惊。

    “你在琝儿身边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司予述道。

    李浮沉吟半晌,“只是下官……”

    “这一次的刺杀让本殿明白了一个道理,如今母皇尚且还护着本殿,本殿尚且会受到伤害,可若是母皇不护着本殿,本殿更是难以存活!”司予述声音低沉,“这股势力如今在雪家手上,只是,雪家与本殿的关系太过于密切,太过于碍眼,放在雪家并不安全,而你,虽然是琝儿的妻主,但是,这些年,你与本殿并不亲厚,加之母皇知晓你和琝儿之间的事情,又岂会想到一向多疑的本殿居然会相信你?!”

    李浮深深地看着眼前之人,心头不禁冷凝了起来。

    “你若是不愿,本殿不会勉强你!”司予述看着她道。

    李浮沉思半晌,随后跪下,正色道:“李浮愿意为殿下效劳!”

    “很好!”

    ……

    便在天色即将全黑之前,水墨笑再一次走进了临淮殿的寝殿,看着舒君躺在床上那亟不可待的得意模样,水墨笑恨不得撕破了他的脸。

    “凤后来了。”舒君笑着道。

    水墨笑压下了内心翻滚的怒意,给了旁边的心腹宫侍一个眼色。

    那宫侍会意,随即上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壶酒以及一个杯子,而那杯内已经斟满了酒。

    舒君看了一眼,随后笑道:“凤后是要送臣侍上路吗?”

    “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水墨笑阴鸷地道,这是他第二次给人送来鸩酒,可是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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