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像是被锐器击打了一下。
梦里她绑在床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被动承受着所有过分的欺负。
周围一片静谧,一点点声响被无限放大,这声音如同一把干柴丢进烈火里,将两个人的体温都烧起来了。
清妩不安地扶住他的肩膀,月光钻进崖洞,好似给两个相贴的身影做了见证。
女子低头掩目,像是高处不可采撷的娇花,而她身下的男子微微仰头,不断迎上她下意识的退缩。
裴慕辞看着像是掌握了主动权,却觉得有什么控制不住的东西,从他身体里狂奔出来。
而拴住那东西的绳索,正被清妩牢牢握在手中。
他有些失控地侵入,温柔的轻啄变成了连绵不断的纠缠。
直到清妩的眼泪无声淌过脸颊,他尝到了咸咸的滋味,旋即收住心神,将她放开。
“弄疼殿下了?”
清妩视线一抬,像是跌进了广袤无垠的大海里,满满都是说不清的深情。
她不说话,微微蜷起指尖,去描摹他的眉眼。
裴慕辞微微低头,让她的指腹落在实处,像是野兽收起爪牙,心甘情愿的俯首。
他没有多问,扶起她的身子,还是让她坐在腰上。
宽阔的大掌抚过她的背脊,消融掉她凭空而来的慌乱。
初尝蜜吻之后,两个人的气息都粗的厉害。
清妩张开嘴,又觉荒谬,好几次欲言又止。
裴慕辞眼角的微红开始消散,吐息依旧灼热。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清妩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你在梦里跟现在很不一样。”
“梦到我?”裴慕辞没想到是这种原因,有些诧异地问她,声调却带着哄,“怎么不一样?”
清妩思忖道:“样貌那些倒是一样,就是说话的语气不一样,而且对我也很不好。”
她皱着眉,眼神滑过裴慕辞的小腹,又迅速移开。
随后她便看见,裴慕辞一贯冷峻的脸上,出现了颇为复杂的神情。
具体哪里不好,两人也就心知肚明了。
裴慕辞侧过脸,从容一笑,“殿下别担心,梦里都是反的。”
“可我的梦都很真实。”清妩想到母后将她扔在皇叔身上的场景,仍然心有余悸,“而且我和你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晰。”
过去某个记忆深刻的场景都在一一重现,那梦里出现的未来也许不是凭空而来。
“那如果都能梦到的话,殿下当初为何那么惊慌?”裴慕辞直起身,手腕搭在膝盖上,把她圈在怀里。
“什么?”清妩疑惑。
裴慕辞深深凝视了她一眼,用脱下的内衫裹住清妩,把她缓缓放在较平的石板上,转移话题,“殿下上半夜累着了,休息会吧,下半夜我来守。”
清妩双腿顺势勾住他的腰,伏在肩上给他吹气,“你说的是,爬到我床上让我收留你那次?”
那次他被缚双手,将“奴”字咬的极为清晰。
如此贬低的词语,被他极为寡凉的字调念的颇有情.调。
再后来,他再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个字,连带这件事都被抛之脑后。
清妩体温不高,吐息轻轻刮过脖颈,像短甲挠过手心。
她侧脸靠在他肩上,警告的语气却像是融了水,“在本宫面前,你是愈发大胆了。”
——
淅沥的雨声吵得人心烦意乱,清妩双手交叉在胸前,攥着内衫的襟领打盹,唇瓣上挂着莹莹的光泽感。
外面搜寻的人这么久不见踪迹,应该是走远了。
裴慕辞拖着长刺的灌木枝,把洞口的陷进重新布置了一遍。
他坐回清妩身边,用捡来的木棍捯饬着火堆,火星“噼啪”的炸裂声格外催眠。
蛙声连绵不断,一波压过一波。
裴慕辞听见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的握紧身侧削尖的长棍,眯起眼,却突然被身边人拱了拱。
“殿下?”
清妩抱着膝盖靠在石岩上,汗水打湿了发际线的一圈绒毛,顺着鬓角往下滴。
裴慕辞用袖子擦干她额头上的汗珠,滚烫的温度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许是刚才出去淋雨寒温,她白皙的脸颊晕着一层薄薄的淡粉。
清妩烫的难受,朦朦胧胧看见父皇站在北门城墙上,城外是列队整齐的百万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