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对手分心,我突然发力挥舞玄木鞭向她腰间劈去,她侧身一躲,跌落在地。
“娘子,我苦等你好几年,你怎如此待我?”我正色道。
“骗人!”谁知那女妖竟不上道,厉声打断我,“你根本不是我的刘郎!我要杀了你!”
“好你这恶鬼,占了小丫头的身子不说,还逼迫她一直唱苦情戏,我来助你脱离苦海,你却对我心生歹意,简直不识抬举!”我愤怒地发力挥动玄木鞭,招招直击对方的咽喉。女鬼被我逼的无处可躲,只好四下逃窜。
我见机会正合适,便将玄木鞭竖在面前低声念咒,只见玄木鞭被镀上了一层金光,我迅速握住发光的玄木鞭,没有犹豫直接刺向了那女鬼的身体。
那青衣厉鬼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全身的颜色渐渐变淡,身形已开始消散。
“阿巴!”我低声喊道。
阿巴十分机敏,一直都在一旁候着,它得了命令,就迅速从一缕黄烟瞬间化作圆润兽形,张开大口一下子便吞下了那只受伤而无法行动的女鬼。
我松了口气。这次捕梦行动,比我想象中要简单一些。
阿巴吞下那女鬼后,似乎还有些不满足,摇晃着身子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我知道,阿巴一定没有吃饱。我没有阻拦,示意阿巴继续,它长大了嘴巴,猛然吸气,将我俩身处的梦境缓缓吸入了自己的口中。
瞬时,我被强烈的白光所包裹。阿巴吃掉了灵琚的噩梦,而这就是梦境坍塌的表现。我会通过此时此刻女鬼残存下来的意识,看到女鬼心中的执念。而白光消散后,我和阿巴就会从梦境中脱离,回到熟睡的灵琚面前。
那女鬼名叫牡丹,本是民国初期青水古镇的一名当红花旦,却爱上了同一个戏班子里只会翻跟斗的武生。
牡丹当时在村子里十分有名,不论老小,都喜欢听她唱戏,每次牡丹上台,都能获得满堂喝彩。所以当时人人都说,牡丹和武生在一起,简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那武生虽然笨拙,却对牡丹一心一意,甚至为了给牡丹一个惊喜,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去和绣娘学了女红,亲手给牡丹缝制了一件青纱戏袍——也就是这次导致灵琚噩梦的那件戏袍。
本来,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二人情意相投,牡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是戏班子的老板为了留牡丹再唱几年戏来赚钱,却迟迟不肯松口,一直拖着二人的婚事。
天有不测风云。后来,牡丹在一次演出的时候,被隔壁城中恶霸财主王二爷看上。当即,王二爷就拍下十块银元,说要跟戏班子当家的买下牡丹做小妾。当家的自然高兴,十块银元,比唱戏要赚得多好几倍,于是立刻拍着胸脯向王二爷允诺,到时定将牡丹完完整整地交到王二爷手上。
那个时候,唱戏的戏子跟当家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当家的说要嫁,牡丹不得不嫁。无奈之下,牡丹决定放弃一切和武生私奔,然而就在那天私奔的夜里,当家的被看门的狼狗叫醒,于是带着一队人马追赶他们,并将牡丹和武生二人堵在了一座悬崖之上,牡丹见事已至此已无活头,便身披那件爱人亲手缝制的戏袍,义无反顾地跳了崖。那武生一时间竟然慌乱犹豫,没有胆量殉情,只好被当家的捉回去,给当家的做了一辈子的苦力。
死去的牡丹看到武生对自己这般薄情寡义,含着一口气不肯入轮回,化为一缕幽魂,专门寻找戏班子里年轻的姑娘去附身,身披青衣,唱着自己的苦情,勾引男人再吃掉他们的精魄,以报复薄情的刘郎。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今天。
被食梦貘吃掉的孤魂野鬼,会忘却痛苦与执念,重新走入轮回之道,早日超度重生。这么算下来,我师父做捕梦猎人其实也是在做好事。
但是,收钱和不收钱之间,就差了很多了。
白光渐渐消散,我又重新站到了灵琚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映着月色,那小丫头居然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子,看到陌生的我倒也不害怕,脆生生地喊了声:“神仙?”
这一声又暖又甜,我笑了,轻抚她的脑袋说:“我不是神仙。”
“可是,灵琚刚才明明梦到了你,杀死了一个吓人的妖怪!”那小丫头奶声奶气,一脸天真地仰视着我。
“那只是一个梦。”我对她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神仙!你带我走吧!”灵琚竟然扑通一声朝我跪下了。我有些惊愕,不知这小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神仙,灵琚早年没了父母,被爷爷卖到了戏团,戏团团长总是打我骂我,不给我吃穿……神仙,我刚才梦里看到你降魔除妖好厉害,求求你把我带走吧!”灵琚涨红了脸,对着我连连磕头。“神仙你别看我小,洗衣做饭我样样精通,求求你了,带我走吧!”
我急忙扶起她,心里浮现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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