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却顾不上其他,踏上前往燕穿门的捷径,一路疾驰。
外公一定是用指甲刻过什么,他一定是给她留了线索的。
到底是谁将他害成这样的,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操控全局,到底是谁将她当牵线木偶一般戏耍。
她一定要将人给揪出来!
风簌簌的往脸上扑,隔得脸颊生疼,燕卿卿顾不上,只草草的用衣襟将脸裹住,与风背道而驰。
终于,在将近黄昏时,抵达了燕穿门。
她拉着缰绳,将速度放慢下来,于是整座燕穿门里,便只能听得到马蹄的哒哒声。
她环顾四周,但见万家灯火,却听不见一丁点声音,静的真如一座死城。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踏入这片环境中时,又觉得,自己之前做的设想都太过浅显。
再没有任何的形容可以描述她此刻的感受,只觉得一颗心像被光秃秃的置于寒夜里的风口,冷的叫人经不住发颤。
燕卿卿缩了缩脖子,不再逗留,一路前往县衙。
不知情的燕卿卿并不知道苏太师当晚来到燕穿门,还未入住便已经遭遇一劫,她只是凭着本能的往县衙里走,却误打误撞的,真叫她找到了苏太师在床沿上刻下的字迹。
指甲虽有薄度,但到底不比刀子,苏太师将指甲磨烂成那般模样,也只是在床沿留下了这不深不浅的痕迹。
她凑近了看,依稀分辨出打头的,是个燕字。
再想继续分辨,下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任她变换了无数个角度,也没能看出接下来的字是什么。
燕。
燕什么?
燕国,还是燕穿门,还是燕穿街?
亦或是,燕……
那个名字赫然跳入脑海,燕卿卿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她霍的站起身子,想要在这间屋子里找到更多的线索,可翻遍了整间屋子,也没再找出半点异样来。
外公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是人,还是事?
她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外公刻下这字迹,定然是在非一般的情况下所刻。
情况紧急,他能留下的信息越精简越好。
因此,多半是个人名,这样才能让她一下子看懂。
只是,外公估计也没料到,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在刻完燕字之后,接下来的字迹便模糊成一片,难以分辨。
燕卿卿虽不甘,但也只能暂时离开。
母后与承哥儿也该醒过来了,外公又出了事,她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出事,她承受不起了。
燕卿卿策马回京师时,万万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老天爷赐她一次重生,似乎是对她这一世最大的眷顾,剩下要她面对的,依旧是难以承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