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一样拿孩子当话题。
大家都闲得没事,约定每周聚会两次。其实聚会也不过是聊聊天、打打牌,顶多再一同出去购物,但总比闲得发闷要强。
像往常一样,四个人聊天无非是美容、首饰、服装这些琐事,聊会儿天,看着陈太太作完头发,时间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宫韶兰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看到头发有些乱了,于是对着镜子理了理鬓角,顺手补了补妆。镜中的贵妇红唇渐渐娇艳,宫韶兰放下唇膏,禁不住叹了口气。日子这样一天一天消磨,还长得似乎没有尽头。
“十次有八次,都看到你在叹气。”
镜中映出一个男子,他相貌英俊,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个钮扣,看上去潇洒自如。二世祖虽然听起来很贬义,但宫韶兰不得不承认,这些二世祖们看起来还是很悦目的。但也仅仅是悦目而已。
宫韶兰没有回头,似笑非笑地对着镜子说:“林俊生,往后退两步。”
林俊生凑过头,与她在镜中摆出合影的姿势,“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你想像中那么近。”搞笑的是,他的口气竟然能流露出几分沧桑。
宫韶兰侧过脸,嘲弄说:“你用这种演技骗过多少个小女生?”
林俊生收起伪装的深沉,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轻松地说:“比你想像的要少。或者你可以配合一下?”
宫韶兰收起化妆盒,“别忘了,你太太就在里面。”
“当然知道,我就是来接她的。”林俊生声音越来越轻,一边低下头,往她白滑的颈中嗅去。
宫韶兰挑起唇角,然后抬起脚,用力一踩,高跟鞋尖细的鞋跟踏在林俊生脚上,林俊生倒抽了口凉气,一边还挑逗地扬了扬眉毛。
宫韶兰啼笑皆非。林俊生老爸如今正当年,用他的话说,再干三十年才会准备考虑接班人的问题。此外林俊生上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比一个强,这偌大的家业怎么也不会掉到他头上,于是林俊生干脆铁了心做个花花公子。
半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林俊生无意中在俱乐部遇到宫韶兰,才发现这个他想像中的欧巴桑俱乐部,竟然还有如此惊艳的美女。林俊生痛改前非,每逢聚会都亲自来接太太回家。林太太还以为丈夫转了性,开始知道关心自己,每每说起来都眉飞色舞。宫韶兰心知肚明,却不敢说出来,其实林俊生每次来都想方设法跟自己接近。
在她们的生活中,老公在外面寻花问柳比比皆是,太太们暗地里红杏出墙也不少。林俊生知情识趣,又懂得献殷勤,宫韶兰有时也禁不住心动。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选择林俊生。这个城市很大,圈子却很小。她看不上林俊生,更不想被人看不起。
林俊生的耐心也是他一个优点,好色但并不急色,似乎言语挑逗几句就心满意足了,两人在一起,更像是玩一场与爱情无关的游戏。而宫韶兰没打算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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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俱乐部回来,赵晋安仍然没有到家。宫韶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独自卸妆入睡。
夜里宫韶兰被一个声响惊醒。卫生间泄出一线灯光。是晋安回来了。
宫韶兰本想接着入睡,但老公回来这么晚,也许是在外面喝醉了。她倒了杯水,然后推开卫生间的门。
赵晋安坐在马桶上,对她笑了笑。
宫韶兰把水递给他。结婚五年,最初的激情早已褪却,只剩下平淡的生活。
灯光下,赵晋安脸色惨白,仔细看皮肤下还有种奇异的红色,他声音有些沙哑地说:“没事,你去睡吧。”
宫韶兰仔细看了他一会儿,没再说什么,放下水,转身离开。
赵晋安松了口气,然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脱下裤子。他叹了口气,靠在水箱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起来洗了个澡,回去上床。这一切他都轻手轻脚,小心不惊动妻子。
宫韶兰侧身躺在床上,露出身体美好的曲线,似乎已经睡着。林俊生小心翼翼躺好,放发下来。
“多久了?”宫韶兰低声问。
“什么多久了?”赵晋安讶异地说。
宫韶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她的侧影如同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她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吸毒。你吸毒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