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间还有一名写散文的同学。不过,当胡乃一搂着温尼走进房间时,里面空无一人。
胡乃一冲温尼笑笑说,男学员的狗窝,就这么脏乱差。
温尼帮胡乃一整理他的床铺。时间不早了,胡乃一没有说要送温尼去招待所或别的女同学的房间。温尼也没有提出来,不知道是羞于说,还是心里另有想法。
弄好了床,胡乃一就搂着温尼坐在床沿上,显得很激动。两人继续接吻,胡乃一的手慢慢伸进温尼的禁区,她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但当胡乃一的大手抓住她时,她乖乖地不动了。
于是,胡乃一便不大老实地继续往纵深扩展。
温尼感觉有一种神迷。她头脑有一点乱,不知道下面就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然而,就在胡乃一冲动地要将温尼扳倒到床上时,房间那个写散文的朋友回来了。
敲开门,当他看到胡乃一和温尼一脸惊慌的样子时,就大度地说:你们慢慢啃吧。别慌。
出门后,他又特地提示胡乃一:我到老丁那里去住。同学一走,屋子里静下来。胡乃一感到特别静。温尼坐到了房间的写桌前,将头埋桌子上。
胡乃一就走过去,轻轻地抚摸她。
然后再吻,吻得舌头都起了泡。仍然要吻。
温尼当然知道,胡乃一想要她。强烈地。
她不同意,虽然她的心被吻得热热的、痒痒的,但她还是理智地说:她来,只是想看他,想同他交朋友。对他希望的那种事,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胡乃一听竟然哭了。而且越哭越伤心,泪珠子大颗颗地往下掉。边哭,他还边说,他写了很多很感人的爱情小说,可他从来没有性经验。他真可想要、真想,他都快三十的人了。他太压抑了。有时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
胡乃一的泪水令温尼手脚无措起来,她心动而且心疼:一个她渴望见到的梦中情人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流泪呢?
温尼温情脉脉地擦去胡乃一脸上的泪水,轻轻地说,别哭,别哭呵。
像哄一个小孩似的。这是女性特有的技能,哪怕很小的女孩都会。
温尼说完就躺到上床去,一件一件,主动脱掉了一切,并柔声呢喃而有些颤抖地说:我、我给你,我全给你……
淡蓝色的日光灯下,温尼裸露着少女的胴体,那种嫩白嫩白、极富弹性的肌肉,柔和起伏的曲线,高挺的乳房上一粒小小的玫瑰苞——真美啊。
温尼想象着胡乃一的勇猛和粗野,她既害怕又盼望,一阵阵冲动涌来又退去。她一动不动地伸展着四肢,浑身燃烧得像要冒出层层热气来。
然而此时的胡乃一竟然怎么也硬不起来了。他不停地揉摸着温尼肌肉,并不停地用略带胡须的嘴吻着温尼滚烫的躯体,温尼痒痒的发出轻轻的呻吟,她渴望胡乃一快刀斩乱麻,用坚硬的锋端直捣中心。
糟糕的是,胡乃一越急越不行。他的脸都气得有些歪了。温尼潮水四溢,将床单弄得湿湿的。见胡乃一还不能动真格,她也急了,要帮胡乃一。
可越是这样,胡乃一越受挫折。那玩意像木乃伊,怎么帮助都没有“阳气”。
潮水过去了。人也冷了下来。温尼突然哭了起来,哭得十分伤心。自己原本为爱情而来,并决心为爱情“献身”了,没想到竟碰到了爱情杀手,而且是一个可怜的得了“阳萎症”的杀手!
胡乃一的神圣的光环在温尼的心目中黯然下去了。她好像从恶梦中醒来,原来那些动人的诗歌、那些美丽的文字、那些让人流泪的情节都是假的,统统的都是假的!
那天晚上,胡乃一还一而再地运用臆念,希望能与温尼有实际性内容。但终于没能成功。到凌晨时,当胡乃一感到有些“情况”时,温尼却一把推开了他,并气呼呼地说:你还要折腾我多久?你逞什么能!
没料到,温尼这一番话大大刺激了胡乃一,他大叫一声,粗鲁地抱着温尼,那玩意竟然坚硬起来——也许“做ài原本就需要这种粗鲁”?温尼虽然没有准备,而且又气又恨,但胡乃一的猛劲她又怎能抵挡得住,只好任他摆弄。
万万没料到的是,胡乃一刚刚进入不到三分之一,他就失控了,一股热流喷射而出,脸都成了猪肝色……
“你真是一头猪!”温尼怒火万丈,她真没想到,这个“阳萎货”竟是如此的没用,如此的折磨人!因为她刚刚来了感觉,又被一把迟钝的刀子残酷地割掉了。
温尼赶紧穿好衣服,像躲鬼一样,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从路上拦了一辆的士,直奔上海火车站。
后面,胡乃一绝望的喊叫像风中的冰棱,一截截散落在黎明的天空下,温尼不取回头一看,只觉得胡乃一的瞳孔比濒于死亡的猫头鹰还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