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你对这两个人观察的那么仔细。我今天也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毕竟,这两个人是从北边李局长那边送过来的,以后咱们这边除了要自己培养人外,还是要从京师那边接收人的。你回去后马上做好一个章程,就是如何接洽京畿局来人的章程。最起码这方言是要先训练好的,吴地言语,和北地可是有很大不同的。干咱们这行,嘴皮子可是要利索的。我今天只是说了这么一条,其他的你自己琢磨,拟好章程后回头拿给我看看。你若是想不出什么头绪,就直接从刚才那两个人身上观察,看看他们过来后有那些不适,有那些优点。”
“是,局长,属下这就去办。”
无锡城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随着报纸的传播而在江南各处散播开来。沿着长江,从松江到南京,大江两岸各处大城市,现下几乎就没有不知道钱一本是谁的了。原本东林书院的一些士子还有先生都是想找人把这钱一本捞出来的,特别是那顾先生,当天就托人找到了无锡县衙中主事的新知县,至于那位和他交好的林宰,他反倒是找不到了。其实并不是他找不到,而是那位林知县压根就没回家,据说是被锦衣卫的人给收审了,好像也是出了事。
顾宪成还是有点头脑的,他一开始觉着这事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等到那钱一本被押到县衙门前的高台上,当着众人的面被羞辱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了。等到了当日夜间,他更是马上召集了书院中的同党,商讨怎么把这钱一本给弄出来。可是这些人让他们写个咒骂朝廷,咒骂皇上或是大臣的檄文行,让他们想法子从大牢里捞人便费劲了。虽然之前他们也是领着士子们冲击过官府的衙门,但是那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他们是自以为占了道理,而现在,他们则是不占道理,不但不占道理,甚至说他们还是很理亏的,已然触犯了大明律了。若是寻常时日,那林宰在县衙中当知县,这样的丑事,估计只要私下里给苦主一些银钱,便也能摆平。可是现下却是不能用这样的手段了,这钱一本现下已然是满城皆知,若是他再用往日那手段,怕是连他也要被牵连了。何况现下这县衙里已然没有了和他交好的林宰,估计那位林知县现下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都知道,这大明的天下,只要当官的被锦衣卫的人盯上,你估计就没有什么好事了。
等到第二天,顾宪成拿到报纸一看,便知道这事情已经不可为了。他倒是表现的比其他人更为果断,直接就让人把这钱一本从书院的名册中划出去,他已然感觉到了这风向有些不对了。
林昌吉此时明面上的身份仍旧是这东林书院中的人,不过不再是学生,而是书院背后的资助者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经常在书院中露脸的人,而是隔上一段时日才在书院里露面的那种。现下这东林书院中的事情,依然不用他这个东南局局长亲自负责了,早有属下打入到这书院内部。按照魏刚的要求,国家安全局东南局的人不但要织造打击江南士子书生的事端,还要从根本上扭转士子们脑中所想。为了更快的执行这一命令,东南局当中便有不少人打入到了这些士子内部了。人大部分都是从众的动物,只要小范围内形成了一股风气,那接下来就会形成更大风气。林昌吉最终的目的,是要让整个江南的士子书生们听他的话,或者说,让士子们随着他的指挥而发言,而不是不受控制那种,甚至完全要对立在魏刚的对面。
顾宪成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等到五六天后,赫然就有衙役开始到这东林书院里拿人了,拿的人当中有学生,也是先生。缘由自然是因为这些人本身的毛病了。不是欠了人家钱,就是把家里下人打伤,反正要是用孔夫子那套言论来衡量的话,这些被拿去的,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小人了。
之前还再替那钱一本难过的东林诸生,转眼间就有一些人要为自己的问题想办法了。他们当日看到那钱一本在高台上受了贩夫走卒的侮辱,都是气愤之极。可是等到他们自己被人家拖走了,竟然要和那之前被衙役带走游街的钱一本一般。等他们来到那高台上后,每个人心里都是知道了接下来要出什么事情了。
于是又一场批斗大会开始了,仍旧有那么多人去看热闹,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琢磨过来了,这些人都是东林书院里出来的,这书院看来也不怎么样,却原来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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