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周勒住马,翻身而下,脱下头盔托在左手,右手握着马鞭,看着白楚,眼睛里隐隐含着一抹笑意。
“姐!”
白楚扎着两只小手像练习飞行的雏鸟一样飞奔向白周。
眼看白楚就要扑到身上,白周迅捷地向旁边一闪准确地避开去,白楚扑了个空,摔了一个饿虎扑食,幸好草地够软才没有伤到牙齿,但也相当狼狈了。
白楚完全没有气馁,爬起来抱住白周的胳膊,“姐!”
骑士中一位保镖上前接过白周的头盔和马鞭,白周轻拍开白楚,弹了弹被白楚小手触过的衣袖,走向路边看呆了的老人们,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我是白楚的姐姐白周,白楚年纪小不懂事,望路上多多照顾,感激不尽”,和老人们一一握手,也没有落下覃颜,同样礼节性地握了握手。
覃颜本来有些忐忑不安,但与白楚的目光相遇时,心一下子就踏实了——白周看着她,却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来的快,走的更快,风驰电掣,白周和保镖们很快消失在鲁冰花花海尽头。
白楚一路搜集花草,做成盆栽摆在车顶露台,客厅的花瓶里也插着鲜花,卧室里更是放了一只木制的花桶,每天都换新的,满室馨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两具年轻的躯体夜夜在花下销魂,乐此不疲。
每当路过知名酒庄,白楚都要请车队的人喝几杯,律师夫妇和J女士夫妇对品酒很有研究,律师太太甚至还是一位知名的酒评人,这使得白楚完全不用担心像上次在格市那样被宰,大家喝到了实至名归的名酒,覃颜学会了摇杯闻香,还知道葡萄酒中有一种叫单宁的物质,和糖分、酒精一起刺激神经元,带来轻抚肌肤般的触觉。大家都很有原则,因为白楚尚未成年,便集体监督她不许她饮酒,别人的话白楚可以不听,但覃言的圣旨她白楚绝不敢忤逆,乖乖在一边喝果汁。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近三个月,九月中旬,车队到达巴黎,接下来便将搭渡轮返回英国,换句话说,巴黎是此行最后一站。
车顶露台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花园,光香草就有十几盆,还移植了几盆观赏性蔬菜,彩色甜椒、樱桃番茄、羽衣甘蓝,香草也好蔬菜也好,凡是可食用的都有点残缺,因为被摘去做菜了。
车内的套房,吧台,壁炉,休息室,客厅,到处都可见覃颜的画稿,有速写、速描,还有大量的水彩画。
这些旅途中积累起来的东西覃颜一样也没带走,只简单一只行礼箱踏上回国的飞机,自己早早订了票,没有给白楚知道,走的时候天还没亮,白楚还在熟睡。
不能说是不辞而别,因为事先有约定。而且覃颜还留了一张便笺,便笺上这样写着——
“去年冬天的晚上,彼此视线相遇的一刻,我就知道你已经看穿了那是骗局,可是出于对我的某种兴趣(是的这个也写在你眼睛里),你不仅没有揭穿父亲还和我一起配合了他的演出。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心里一直好奇。后来我知道答案就是我的身体本身。幸好我给的起。今日约定完成,银货两讫,江湖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也可视为完结,等我有空再写第二卷哈,谢谢小天使们的留言和打赏,爱你们
第32章
三年后的冬天。
下班后,覃颜走出省建筑设计院大门,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疼的吸了口凉气,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朝菜市场走,买完菜出来依旧扶着脖子,做为画图狗,颈椎本来就有点问题,前天晚上换了一套新枕头又给睡落枕了,无异于雪上加霜。
穿过丹雪公园,过到马路对面,左转进入一条巷子,正好碰到去上夜班的傅玉达。
傅玉达看了看覃颜手里的袋子,“阿姨和叔叔搬到城西去了,你一个人吃饭买这么多菜?”
覃颜,“……我忘了……”张慧芳和覃斌昨天才搬走,她还没能适应。
傅玉达一脸“我就知道”的笑容,“我晚上要是不加班,这几道菜也不算多”,伸手撩了撩覃颜胸前的长发,继而低头看了看手表,“快回去吧,我上班去了。”
覃颜,“嗯。”
傅玉达和覃颜已经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傅家在湘湖水岸有两套房子,其中东区一套三居室,南区一套门面房,傅玉达博士毕业后在市三医院工作,父母在自家门面房经营面馆,勤勤肯肯待人和善,挺好的一家人,覃颜也没什么好挑的,双方父母也都看好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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