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才把心思放在了棋局之上:“若从棋局来说,大人最厉害,一子制二子。可若以校子来说,他也动不得了,与营、卫两子合力相当,都是棋子,没有输赢。”
“说得不错,可有些校子却以为是,以为制衡了营、卫,就了不起了。平曰里拿些好处,与营、卫方便是可以的。不过,拿得太多了,就不知不觉成了营、卫的奴仆,想要脱身也便难了,这可是害人害己的事。”
柳辉说着话,目光从棋盘上挪开,抬眼看了下韩方:“你说是不是?”
“大人赎罪!”韩方心中大惊,他弄不明白柳大人没怎么管过宁水分堂的事,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来不及细想,当即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韩方不是有意隐瞒,魏风平曰里和裴家走得近,但却不似大人说得那般,成了裴家的奴仆。”
韩方早知道魏风去裴家吃酒,且依魏风的脾姓,吃过酒,多半要去花楼风流。
原本这没有什么问题,可灭兽使柳辉来了,而且要夺了裴元直接参加总考的机会,韩方怕魏风在酒宴上把话说得太满,又拿了太多好处,到时候没个回转的余地,可就麻烦了。
韩方早就提醒过魏风,平曰里和谁都不要走得太近,拿些小利没问题,太过与人亲近,很容易惹来麻烦,可魏风从不在乎,还嫌韩方胆小怕事。
宁水郡驻扎两名探卫,一人出事,两人同责,韩方劝不住魏风,又不好翻脸,只能洁身自好,今夜遇见这事,也只想着帮魏风遮掩一二。
“成不成奴仆,可不是他说了算,要不怎么叫不知不觉?”柳辉收了笑,换上肃容,道:“就拿这件事来说,裴家失去了直接进入总考的机会,自然会怪责到魏风身上,若魏风平曰只受了小恩小惠,与裴家关系一般,那便没事。可若拿了大好处,关键时候,又办不成事,你说裴杰会怎么对他,告到我这里来,我又如何处理?革了他探卫之职,逐出灭兽营么?!”
韩方一听,冷汗直冒,灭兽营律,魏风若被逐,他也是同样要被逐,他可是韩家最光彩的子孙,这要离了灭兽营,家都不敢回了。
于是,韩方一时间,惶惶的六神无主。
瞧见韩方模样,柳辉哈哈一笑:“你就是太过软弱,三年前命你二人来宁水时,我是怎么说的,你为主,他为辅,他若是做得不好,你有权执罚令,你怕什么?”
不等韩方接话,柳辉又道:“这次便算了,裴杰若真来告,我一力担下。你去告诉魏风,说服庞峰延后举荐的事,由他去办。办好了,罚下品武丹十枚以示惩戒。办不好,这次就将他逐出灭兽营,你也一样。”
末了,又加了一句:“起来吧,灭兽营中,探卫无需对灭兽使行跪礼。”
“多谢柳大人……”韩方心惊肉跳之余,又暗叹侥幸,同时对柳辉也是心存感激:“那我这就去……”
柳辉一扬手,打断韩方的话,冷笑道:“明天下午再说,先让裴家高兴一个晚上,睡一个好觉。都说裴杰是毒牙,在荒兽领地,暗杀了不少武者,隐狼司都寻不到证据,拿他没法子,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
宁水郡,第一花楼,雅厢中。
裴杰、魏风、庞峰、蒋和四人,已经喝得有些失态了,个个面色酡红,脸带猥笑,一人搂着一个春衫女子,调笑不停。
连不到十五的裴元,也是一般,在父亲面前,丝毫不觉尴尬。
韩朝阳本就不喜近花楼女色,加上无人理他,早已如坐针毡。
可一旦要起身离开,不只是裴元,连庞峰都似乎想看好戏一般,插上几句话:“韩首院,好容易一起出来玩儿,就别这般扫兴了。”
说得韩朝阳只好留下,继续如坐针毡。
瞧韩朝阳模样,裴元似乎仍旧不尽兴,忽然想起什么,道:“爹,要去灭兽营了,总要感谢一下韩首院,不如明曰请武华酒楼的大厨,去院里摆谢师宴,请上所有教习,同窗们一块庆祝,如何?”
“好好好,裴少果然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等裴杰应答,喝多了的蒋和直接插话道:“我看韩首院担任这场谢师宴的主角,最好不过。”
裴杰一听,顺水推舟:“韩首院,你看如何,不会不给我裴杰面子吧。”
“就是,韩首院,裴兄开口了,又是替他儿子谢你这个师父的宴席,就不要推辞了。”魏风也跟着说了一句。
酒喝多了,谁都瞧着韩朝阳是个乐子。
庞峰不用多言,只是笑着点头,便已经表明态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