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见过天上仙人!”
每道声音都无比虔诚,皆是发自肺腑。
“你们跪错了,本道不是仙人,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
“本道想要杀了你们,所以你们应该举起刀来捅我,杀死我。”
天一真人并不领情,甚至连一个好口气都不肯给,他施施然地向街道的尽头走去,转头不想再去理会这些无药可救的人。
跪在地上人们依旧没有起生,仿佛他们天生便是要这般跪着的。
他们在不同的场合跪过很多人,却不知道让别人来跪自己。
这种活着活着便把自己忘了的人们成了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人。
天一真人和那袭幽然移动的黑袍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尽头,他们却还不敢起来。
他们觉得天上像是有无数颗像星星一般地眼睛还在冷冷地顶着他们,让他们紧张得难以呼吸。
没人会信天一真人的话,没人会信和曾经和他们同是凡俗生命的人能够简单地挥起衣袖便能绝定他们的生死。
所以他们便只能活在这片黑云的遮蔽之下,而看不清真正地天穹。
这天,遮住了他们的眼。
……
天一真人答应了酆都最后的愿望便一定会将它实现,他很少会骗这个心思耿直的死鬼,除非是万不得已。
身穿黑衣的天一真人牵着黑袍一步步慢慢地有些,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人间的万水千山。
仅仅在几个呼吸间,他们便走过了大半个人间。
这就是凡人的伟力。
一个月后,苏邬再次拿起记忆中那个叫做萧萝的少女赠予他的宝珠时才发现他已经变了颜色。
那种不加渲染的雪白颜色已经消褪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透明的莹润,越是透明的东西越是质地纯粹,这是苏邬修炼的几个月光阴里所得出的道理。
这颗看似徒有其表的珠石在苏邬日复一日地原始道气地灌溉下终于是完成了一次近乎质的蜕变。
苏邬把这颗曾经救下自己性命,不段地变得晶莹的珠石称作雪天珠,以此来缅怀曾经那段难以忘却的时光。
紫微宗内虽然弟子众多,但真正能在道会上成为苏邬真正棘手的敌人的人物可以说得上十分罕然稀少。
其中最为嚣张的便是那个在几月前想对苏邬进行谋害却反而被天一真人夺去一条手臂的云良吉。
在一路破境直达开府境巅峰,距离洞天境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的他,几乎日日送来一封用血所书的请战书。
在紫微宗内,用血书下的请战书几乎代表着请战之人与应战之中必须分出生死,才算结束。
一向爱好清修的苏邬在云良吉地无数次挑衅下最终竟然接受了后者用心头鲜血所书写下的请战书。两人将要在三月之后的紫微大会上一战斗分出生死。
不由人对此没有表示任何态度,年轻人的事情本就常常只能用手脚来解决,紫微宗的未来,也终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未来。
谁拥有最后强大的实力,谁便有机会继承掌门的衣钵。
十六岁的云良吉虽然对上苏邬有不少的以大欺小的意味,但你情我愿的问道倒是也是符合宗里的规矩。
不由人会怀疑任何人,但从来不会怀疑苏邬,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不由人都没有对自己的弟子产生过过多的怀疑。
他相应,在不久之后的道会上,这个自己静心教导下的弟子一定能够大放异彩,从所有的同龄人中超然脱出。
第一次进化后的雪天珠比之从前有了一个极大地飞升,苏邬已经能够将之隐藏在自己的体内,在必要的时候作为最后的保命手段。
雪天珠融入苏邬体内后能够明显地提高他的修炼速度,能够起到一种提神醒脑,安定心神的作用。
在雪天珠的帮助下,苏邬的修为一直以一种十分可观的速度在精进着,在一个月时间里便将自己结绳境境的修为彻底地稳定了下来,并且隐隐有要更上一层楼的地步。
天阙宫给苏邬所带来的道之法则是时间,它不仅仅能够帮助苏邬在对敌时可以提前猜到对手的许多招式意图,还能够拉长苏邬的修炼时间,由此,苏邬每修炼一刻钟的时间,可以相当寻常修士的两刻钟。
就算是这样,在境界上,仅仅才处于结绳境初期的苏邬距离已经达到开府境后期的云良吉仍然具有着沟壑般的距离。
距离紫微宗道会只有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了,那些平时闭关隐修的弟子也开始逐渐地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