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拍桌:“美女作家大义灭亲联系记者,记者卧底黑心厂,破案题材!”
乔若茜翻白眼:“言情题材,爱慕美女作家的男人排排站。她因小良心倍受折磨,向爱慕者之一杜记者吐露痛苦。因黑心厂主要用女工,你找了个女记者去卧底……”
杜慎行反应不良:“省省,你写地摊货写出毛病了!老子是不是还要和你这个卧底传绯闻?咱们不是明星,绯闻有P个价值。不用这么复杂,按这个大方向就行。咱们颠个倒,我再去采访娄保安,挖掘男人话题。你把‘关爱’张美女的文坛前辈再采访一下,热爱她作品的读者也归你挖掘。”说着话从抽屉里摸出份请柬。
乔若茜打开一瞧,是张作家作品研讨会的请柬,时间三天后。
她不由哧笑:“果然是广南速度,研讨会都能眨眼举办,评论找写手赶稿?嘿嘿,作协不可能为一个不入流的散文作者拨款开研讨会,赞助商是谁?”
杜慎行怪笑:“当然是她的‘初恋情人’阿龙他爸!人家虽然有儿有女,草龄才二十六,未婚,明公正道站出来,多好的替企业打软广告的机会。看清楚研讨会举办地点,就是他家的酒店!你去现场采访,可别拉下他。”
乔若茜哼了声:“拉下谁也不能拉下他啊!给我作家名单,我先联系一下。”一边手伸向座机,文联某副主席是老友,电话号码记在她脑子里。
杜慎行抬手取电话号码本,嘴里道:“阿蔓睡醒后,留给我采访……”
乔若茜眉一皱,脱口道:“隐!”
杜慎行不可思议地瞪大两眼,嘴张成O形——此前新闻一直没提李晓蔓,是两人有志一同要将“小保姆现身说法”留给某大刊,现在有什么好隐?你丫真是蕾丝?
乔若茜尴尬,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面对李晓蔓,她几度犯记者忌讳。但她本就是跟着感觉走的人,当下不容质疑道:“我有用,这个新闻不用抛出她。”
“有数!”杜慎行自认醒神了,蕾丝不蕾丝,他还没见过现实版女同性恋。倒是对好搭档抓新闻的本事见识良多,并觉得这丫运气奇特:挖一个鞋厂女工生存状态的社会新闻,能撞上爆炸案,新闻性大大提升,还顺带刨出一个富姐兼美女作家,那女人又适时被杀,引得媒体狂报。那么,在李晓蔓后头还藏着什么猛料?
他深情地凝视好搭档:“阿蔓睡在我床上,有事可不能拉下我!”
乔若茜火大:“不好意思,那张折叠床是我掏钱自备的!行啦,大新闻鲜有一个记者能完成的,到时自会联系你。但,你给我离阿蔓远些,别把小白兔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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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家葬礼举行时乔、李不在广南,其作品研讨会,乔若茜当然领着李晓蔓一块去,认为这是弥补,她总觉得小助理对张富姐有点感情。
研讨会在某酒店做出租业务的大会议室举行,外设楼层小花园。这种研讨会大多台上发言台下开小会,乔若茜按名单将采访对象拉到小花园细谈,李助理跟随做纪录。
在采访完又一个作家后,乔若茜忽问:“阿蔓,阿龙被抱走后,张姐要退了你住的房,有没有说安排你以后去哪儿住?”
李晓蔓道:“说安排去鞋业公司文员宿舍。”
乔若茜默默点头,她也是刚怀疑自己估错了——张作家仍需要李晓蔓做钟点工,如果让阿蔓去住鞋厂牢房般的女工宿舍,进出就不方便。不过由这事也可看出张作家对小保姆不算太差,她自己以色事人,却没对漂亮的远房表妹打歪主意、好吧,或许是她还年轻,不想让李晓蔓抢风头。但不管怎么说,张富姐不算坏透,大概是被父亲、大学恋人的行为所伤,性格有些扭曲,只把钱看得死重,却又早早留下捐赠遗嘱,绝不便宜她恨透的生父。
她甩了下头发,望向小助理——阿蔓这段日子越来越沉默,不知是因张姐之死,还是因不适应新工作。
想了想,她拉着李晓蔓走向一丛鲜花,笑道:“花开一季却灿烂热烈,张姐没虚度她的年华,活的又通透。一纸遗嘱,把泼她身上的污水全洗净了。”
李晓蔓没出声,心的话张姐当然聪明,知道那份遗嘱的人多了去,张姐公开说她死了对谁都没好处,只有她活着,诸如她这个小保姆、娄保安之流才能捞到好处。奇怪的是张姐的生父竟会不知道,居然跑来广南讨遗产。或许是两边早就断了联系的原故?张姐上大学后便不怎么回家,后来又气死自己的妈,哪还会和老家亲友联系。
乔若茜看她仍不开颜,换另一个方向开解:“这阵辛苦了,干什么工作刚开始都辛苦。你是助理不是记者,记者都分三六九等,废材多了去。任何一行都分三六九等,每分钟打字两百的录入员,和每分钟敲几十字的能是一回事?前者不愁找工作。而会整理录音的,又和只会照稿子打字的不是一回事,无论她打字多快,也比不上会整理录音的。你先帮我整理资料,我积下的资料太多,一直没功夫疏理。你的三好学生奖不是假的吧?如果能归纳整理,那又是不同层次……”
李晓蔓两眼越来越亮,笑容灿烂的闪瞎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