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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她的大掌在感觉她身子突地散发出的紧张感后,随即就了解造成的原因,他的唇立刻勾起一丝邪笑,语气戏谑的问着,“怕了?”
“笑话!”她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暗骂他的口无遮拦,“你又没比别人多一只眼或多一条腿,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硬声反驳。
“你在顾左右而言他唷,小莳萝!”戏谑意味浓厚的语调藏在他调侃的言词中。
“你闭嘴啦!我郑重警告你喔!不准再在我的名字前面冠上那个“小”字,我又不是你豢养的宠物!”她气恼的仰头瞪他,迎向他的圆眼眼底有着重新燃起的怒焰,一副他再多说一句,她就不与他善罢干休般。
欧圣钰好整以暇地观赏佳人火冒三丈的俏模样,被她那双充满着光彩的眼眸所惑。也许是她那真诚无伪的处世态度与大而化之的娇愍个性,才会让他在迷惑之余硬是将她“掳”来,先锁在身边,留待时间慢慢厘清自己异常的反应。
不过他没算到的是自己对她那股来势汹汹的欲望,他差点就利用她此刻的“不便”而强行占有她,这种行为实在太不像他了!
“喂!你到底听到我说的话没?”杨莳萝口气不悦地道。
哪有人用那种诡异的眼光看人,她被他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觉得自己宛若被捕鼠板黏住尾巴的小白鼠。
“好吧,今天我就让你自个儿洗。”施恩口吻的话语由欧圣钰充满兴味笑容的嘴里冒出来,“不过,如果你又被我“听见”你有什么不小心的行为时,我就亲自进来拎你出浴。”
随着他撂下的话语,他终于不再“为难”与“骚扰”她,且很好心的离开浴池。
“反正……”他瞥了浴池中的她一眼,“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洗鸳鸯浴。”挑衅与嘲弄的话丢出后,他抓起一条浴巾,悠然的走出浴室,留下身后慢一拍才听懂他话中含意的杨莳萝破口而出的咒骂声。
隔天早上,面色不佳的欧圣钰抱着神清气爽的杨莳萝下楼用早餐。
用完早餐,欧圣钰将杨莳萝“放”在客厅沙发上,并低声警告了她几句话后,才放心的转身上楼,去“忙”他口中所谓的公事。
嗟!编谎话也编得高明些,明明是一个毕业在即的大学生,哪里来的什么狗屁公事,他以为他是什么大公司的大老板吗?
杨莳萝眼神狐疑兼不以为然地看着欧圣钰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方。没关系,等他再次下楼来时,她再来看看他要如何自圆其说,到时……
“圣钰怎么了?一大早就摆着那副大便脸给人看。”在一旁观察很久的陆腾云开口问道,语调中饱含浓浓的调侃味。
他仔细看着杨莳萝的表情,心中确定经过昨夜,圣钰和她之间应该还是“非常清白”才是,而这一点,由她那张犹如无辜小绵羊的表情可以确认得知。
这么说,圣钰一大早就面色不佳,就是活生生的“欲求不满”的标准范例了。
“我哪儿知道,谁晓得他在不爽什么!”杨莳萝收回朝向楼梯看的目光,随口答道。
奇怪了,她这个被人当成“抱枕”且被抱了一夜的人都没有发作了,欧圣钰那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有什么好不爽的,啧!
“八成是两人吵架了。”陆少麟走进客厅,顺口插上一句。
“乱讲!谁跟他吵架,我才没那么没风度哩!”杨莳萝白他一眼,立刻反驳,“你们别管他是不是在生气,我倒是有事想问你们。”
“有关昨晚我们讨论的事。”陆腾云了然的扬眉,眼神坦然。
“对。”她点点头。
“你问吧!反正已经让你知道我们的来历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陆腾云爽快地道。
“好。”一觉醒来,昨夜未曾想到的疑问一一浮现,她自然是要毫不客气的问个清楚。“你们知道在一个多月前,我曾经在一间百货公司碰上圣钰,而且还向他提出警告吗?”
“一开始他并没有告欣我们,直到他受了伤后,才跟我们随便提了一下。”
“那是因为他不相信我的话对吧!”她斜睨陆腾云,语气嘲讽,“他是不是认为这是一个发花痴的女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编出来的谎言?”她眨眨眼,不待对方有任何响应,随即又嘲讽的开口,“你不用回答了,我看你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了……不、不,别想替他辩解,你别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我从你那两只眼睛里看到“心虚”两个大字。”
“杨小姐……”
“叫我香草吧!我的朋友都是这么叫我的,别杨小姐长、杨小姐短的,真受不了。”杨莳萝快速打断他的话,白眼一翻的纠正着。
“嘎?”陆腾云一愣,继而点头,“好,呃,香草……”
“圣钰第一次受伤的事就别再讨论了。”她再次打断他的话,“我再问你,那天在机场,我们谈话之后直到今日,圣钰有没有受过伤?”她紧接着问。
“没有。”
“我就知道!”杨莳萝蓦地大叫,“我就知道我这次的骨折又是被别人拖累所致,难怪大哥和棻如要骂我是笨蛋,狗改不了吃屎。”她大叹。
“哪有当大哥的骂自己的妹妹骂得这么难听的。”陆少麟在一旁咕哝着“还有更难听的呢!”杨莳萝撇撇嘴,接着再道,“好吧!既然上回在机场你们并不相信我,那么为何这次我们再见面,你们的态度竟然大大改变了?”
“那次在机场,我原本只是半信半疑。”陆腾云深深看了她一眼,“可是就在那次我们谈过的两天后,发生了一件事……”他将飞机失事的事以及事后他所做的调查结果详实的道出。
“什么?”她白了一张脸,不敢相信竟然有这种自私残暴的人。
那个苏易鄱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
“该死一万次的苏混蛋!他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她忿忿不平地破口大骂,表情气愤的怒瞪陆家兄弟,“你们那个神迹岛的人不是个个都身手不凡,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将那个苏混蛋找出来,然后就地正法?”她怒声问,心中急涌而上对欧圣钰安危的恐慌情绪。
陆腾云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香草,你以为我不想抓到他吗?昨晚我不是说过,苏易鄱擅长藏匿躲避,并非一时半刻就能找出他的行踪及落脚处,即使找拥有追踪能力的同伴来也一样,更何况我们虽然知道是他想杀圣钰,也已经确定无误,可是毕竟没有可兹证明的真凭实据,因为苏易鄱至今尚未在我们面前露过面,目前针对圣钰所做的攻击行为都是他派人动手的。”
杨莳萝默默听完后,火气已然消失。“就这样?你们就这样乖乖在家里坐,然后等那个混蛋没事就派三、两个杀手前来暗杀圣钰?”她不敢相信地问。
“谁说的!”陆少麟不甘示弱地反驳,“现在我们把你带来了,要抓到那个苏易鄱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我?”杨莳萝惊讶地张嘴,“什么意思?我又不像你们身怀异能,哪有办法抓到那个苏混蛋?”
陆腾云瞪了心直口快的陆少麟一眼,继而转向杨莳萝。“你听我说,香草,自从这回圣钰逃过坠机的灾劫,我们又查出你受伤的事实后,就百分之百确定你所说的话绝非谎言……”他欲言又止,似是思考着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明白。
“何不干脆直说你们要我住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我想绝不是仅仅只是要我安心休养这么简单对吧?”杨莳萝直指核心地问。
“事实上,圣钰是真心想接你来此好好休养的。”陆腾云眼神真诚的替好友辩解,“他并不知道我和少麟私底下的讨论。”
“言归正传吧!”她直率道。“少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利用”我?”
好吧!反正自己目前是“伤兵”,且又是“寄人篱下”,姑且就先忍耐一下听听对方的说词好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想,既然你有能力可以看出圣钰是否会遭逢灾劫,那我们就可以在你看出之时,先做准备,然后再想办法诱苏易鄱现身。”陆腾云也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构想说出。
“怎么诱?什么办法?”觉得有丝不对劲的杨莳萝,口气狐疑的追问。
“呃……起码每次你看出圣钰有灾劫时,我们就可以预做准备。”陆腾云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每次?预做准备?”杨莳萝益发狐疑的盯着他,口中无意识的自语,脑中百转千回。
为什么她总觉得陆腾云的话有蹊跷?
蓦地,她瞠大圆滚滚的眼。“我懂了,你要在每次圣钰有灾劫,也就是苏混蛋派人来暗杀他时让他逃过灾劫。依你所说,那个苏混蛋有着甚高的自尊心,那么他必定不能接受连连暗杀的失败战绩,然后他就会被逼得亲自前来动手,届时你们就可以利用他露面的时机将他逮住。我说的对吗?”
“太棒了!”陆少麟赞道,“你是怎么猜到我们的想法的?”
杨莳萝投给他嘲讽的一瞥,转向陆腾云,“说实话,你的计画满不错的,而你对好友真诚护卫的忠心友谊着实令人感到钦佩,只不过……”她丢给他一抹冷笑,“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陆先生,你就这么有把握,在我替欧圣钰左挡一次灾、右顶一次劫的过程中,我不会在你们尚未逮到苏混蛋之前,就先升天了?”
“香草,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眼神有些狼狈的陆腾云试图解释。
在她这篇嘲讽的话语未出口前,他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可以看出圣钰是否有灾劫,且可以替他挡去灾劫的女子,在替圣钰承担灾劫时可能会遭逢的磨难与后果。
此时,由她口中所说的话才提醒了他这一点,也让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愧疚之意。是的,他实在是太欠思虑了。
思及此,陆腾云抬眼看着杨莳萝,正想开口却被她扬起的小手阻止了。
“别一脸沉重了,我并不怪你为朋友所做的努力,欧圣钰有你们这种好朋友,还直一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哩!所以,你也别跟我道歉了。”她蓦地笑了,之前的冷眉冷眼彷若未曾有过。
“呃……香草,你的意思是……”陆腾云发现自己很难跟上她乍然骤变的心绪,只觉得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说,你想的方法可行,就这么做吧!”她白了他一眼。
陆腾云一愣,“你同意?”
同时间,陆少麟也惊讶的扬眉,“你刚才不是说什么升天的话?”
“不会啦!很久以前,我爸曾为我卜上一卦,说我只要向人示警就逃不过为人挡灾的后果,但是不论是挡多大的灾,都不至于有性命之虞,所以之前的话是唬你们的啦!”她笑笑再说,“不过,呃,这个挡灾之后,受伤大概是免不了,到时这个医药费……嘿嘿,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喔!”
陆家兄弟目瞪口呆的聆听杨莳萝乐观又“阿莎力”的揽下替欧圣钰承担灾劫的责任,心中同时浮现一个疑问──她到底是正义感充沛?抑或只是愚勇?
真的会有人自动替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承担灾劫?她是不是脑筋“透逗”了?
难道她不曾想过,即使命中注定她在替人挡灾劫时,绝不丢掉小命,可是在不会丢命的同时,她难道就不会因承受过重而导致残废、半身不遂,甚至是植物人的后果?因为这情况也不代表丧命啊!
唉!陆腾云突然觉得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