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窥测着他的一举一动,這人究竟是谁,怎会有這般接近七大宗师的实力,更在他的修为之上。
既使他在现时這般功力尽复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的把握能够战胜眼前這位神秘的老僧,而且从他真气的属性来看,与无念天怜的魔门真气极为相似,应该也属魔门中人。但魔门除开无念天怜以外,谁还有這般的实力,就算是新魔门的门主姚帘望也有所不及。
想到姚帘望,木云落的心中一跳,难道這老僧和姚帘望有着某种联系?否则姚帘望怎会這般的镇定,丝毫不把无念天怜放于眼内,敢這般硬碰硬的直接挑战,难道是有了此人作后盾,能够有挑战无念天怜的实力。
“這位公子,一身修为這般惊人,天下间绝对是屈指可数的人物,怎会成为這三位女施主的护卫,敢问施主的名讳?”无名老僧抬目看向木云落,眼神内带着笃定的神情。
“在下夜怜花,這点修为,怎敢在方丈面前妄自尊大,晚辈只是练过几天武而已,离方丈口中所说的惊人至极还相去太远。方丈刚才隔空开门的柔劲那才是惊人,没有丝毫的移动,却将门悄然无息的打开,让晚辈敬佩无比。”木云落也坐在蒲团之上,向前倾身施礼,脸上古井无波。
“还未请教三位女施主的芳名,以后也算是大相国寺的重要客人了,我们定会以礼相待。”圆通不再追问木云落的事情,愈发有种慈眉善目的样子。這番话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吃惊,大相国寺的重要客人,除了皇室之外,那便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能够被方丈如此推崇的,那更是少之又少,看来這方丈定是认出了三女的身份。
“妾身禅由沁、這边是同闺姐妹水清柔和唐夜可。”禅由沁依然大家风范,没有隐瞒真实姓名,其实也没必要,因为這老僧那种洞明的眼神,好像已然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原来是黑水帝君木云落的爱妃,老衲這倒失敬了,只是可惜了木帝君這般的英雄人物,英年早逝,让清绝天下的洛神独守空闺了。”老僧的语气中有着无限的惋惜,并不时将眼睛移至木云落处,似有所指。
“方丈,如果只是想见见我们,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姐妹还有其它事要去处理,请恕不能奉陪了。”禅由沁微一施礼,谈吐清雅。
“老衲打扰施主半天,无以为报,特献上云雾茶二斤,还请笑纳,如此便不送了。”老僧的大袖轻甩,一个长形纸包凌空漂至禅由沁的身前,落入禅由沁的怀中,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着力的痕迹。完成這件事后,老僧又垂下眼睑,好似从未清醒过般,又是那个垂死的老僧。
四人缓缓退出禅房,觉明依然守在门口,待四人出来后,亲送四人出寺。外面是人流川息的马路,艳阳高照,木云落的身上却隐有几丝的寒意,這老僧来的突然,而且在天子脚下,在大相国寺必然已是多年,能够坐到方丈的位置,也绝非等闲之辈。如果是敌,那么這绝对是一个劲敌,不弱于水月无迹的存在啊。
“帝君,這方丈好像对帝君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不过他好像没什么敌意,让人分不清是敌是友。”禅由沁看着站在身侧的木云落,柳眉淡卷,轻声问道,手里还抱着那个木质盒子,内里装着老僧送的两斤云雾茶。
木云落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不要再去想這些事了,這个人身份神秘,功力超卓,而且肯定是魔门中人,但任我们想破头也不会猜出他的身份,倒不如一切随缘吧。”
大相国寺的方丈禅房内,四人离开后,一道清绝的身影推门而入,随后坐在老僧对面的蒲团上道:“师父,這个人究竟是不是黑水帝君木云落?徒儿真的很想知道。”
老僧摇摇头,瘦小的躯干猛然挺直,双目神光暴闪,声音沉稳道:“這人的一身功力绝对在你之上,而且体内的真气没有半丝的破绽,看样子也不像是受到鬼域真气克制的样子,我也很难断定他的身份。为师让你避入其它房间,便是怕他发现你藏身于此啊!”“师父,我们忍辱负重這么多年,现在手中的势力也是初具规模,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呢?以师父的实力,直接找上无念天怜,以雪前次失败之仇,难道就没有把握吗?”声音有着一丝的愁虑。
“唉,帘望,虽然你也算是魔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未来的成就不会弱于无念天怜,但這人更是天纵之材,估计武林中千年来再也出不了這般的人物,竟能将五行真气修至這般的田地,天下绝无仅有,他的成就甚至会超越战舞宗仁,而绝不是如你這般不在无念天怜之下。”老僧的声音中有着太多的感叹,眼神中升起一股缅怀之色。
“這都不是最关键的,至为关键的是,這人对女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并不只是因为他的绝世神伟,更因为他的那份气魄,虽然刻意隐藏起来了,但却是不容小视。树海秀兰看中的男人,岂是优秀二字所能形容?唉,现在即使我们想杀他,也怕是办不到了,更为关键的是,帘望,你始终是女儿身啊,而且已经爱上了這个人,所以便這般的想确定他是不是木云落吧?”老僧的声音接着响起,石破天惊。
“帘望,魔门的事你自己处理吧,就算成为他的女人,也未必是不幸福的。师父老了,终是要离开的一天,无念天怜也将悟通最后的契机,踏足另一个领域,师父怎能落后于他。唉,以前的湛空已经死了,再无那种雄心大志了。帘望,从今以后,魔门的事就全交给你了,师父要悟通這最后的契机,是选择继续战斗,还是选择成为他的女人,你自己决定吧。只是不管如何,魔门都会完成一统,而且决不是在你的手上。”老僧缓缓合上双目,沉寂下来。
姚帘望清绝的身形略有几分单薄,在洒进禅房的阳光中,脸上浮起一抹幽怨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禅房内终于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