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是专门训练的暗杀者,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不是好的选择。”
只不过张巧娘若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的话,那线索就彻底断了。这宫内掩藏着这样的高手实在是令人不安。若是皇上身边也有这样的人,那岂不是大祸!焦适之抿唇道:“或许皇上也可以再度清扫后宫,免得遗漏了些什么?”
朱厚照摇了摇头,对焦适之解释,“并不是不愿,只是没有必要。当初牟斌的审核的确是极为严格,宫内或许有一到两个走漏的,却不可能遗留下这么武功高强之人,不然牟斌这脑袋早就被父皇摘了。这人该是从锦衣卫中出来的。”
朱厚照在屋内慢慢地踱步,俊朗面容上满是沉思,“先前你与牟斌商讨的计策他已经递上了折子,明日批发下去,不必经过内阁审议,要打个措手不及,不然效果就没有预设那么好了。”
焦适之并不赞同,他扬眉看着皇上,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担忧劝阻道:“皇上,如果直接这么来的话,到时候引起的风波会动摇到朝廷,您最好还是先与几个阁老透透气。”
朱厚照不以为意,在屋内背着走走了几步,回身看着站在身后的焦适之,“他们几个虽然心是不错,但做人肯定会有自己的私心,若是提前说了走漏风声,再如何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焦适之含笑说道:“皇上这便错了,指挥使那边还有一份折子没有递上来,那一份比之前的更激进了些,斟酌再三之后大人并不打算递交。您自可在几位阁老面前泄露此事,若是真的走漏风声,那下一次便丝毫不要留情。”
给人脸面,各退一步。若是不知道收敛,便不能怪人了。焦适之为了朱厚照与大臣们的关系,可谓是兢兢业业了。皇上做事甚少考虑到大臣们的心思,焦适之却不能如此直接不拐弯。
“原来这牟斌居然还会藏藏掖掖的”朱厚照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轻哼了一声,到底没拒绝焦适之的意见。
焦适之见状松了口气,把话题又转移到之前的事情上面,轻声询问,“如果张巧娘醒来之后真的忘记过往的事情,皇上欲如何?”
朱厚照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经过查证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话,直接送回家去。如果还有问题,自然要派人好好审查一番。”
“太后娘娘那里”焦适之迟疑道。
朱厚照眉峰一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事,笑眯眯地说道:“母后最近可没心思关心张巧娘,这两日不知为何,两位舅舅在街上跑马时冲撞了摊子,然后马儿受惊致使他们跌落在地,两人都受了伤,这些时日母后对他们两位嘘寒问暖还不够呢,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张巧娘。”
这也是张巧娘出事的时间不对,若是往前推移几天,面对受伤昏迷的张巧娘,张太后自然会勃然大怒。然而现在能派莫姑姑去看几次已经是不错了。
焦适之认真地看了眼朱厚照,试图在他眼里找出任何跟他有关的消息。他可记得这位对这两位侯爷可是异常不满,若是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丝毫不奇怪。
不过对于张巧娘的事情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张巧娘的事情或许看起来有点悲惨,但若不是从一开始便心怀恶意,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下场?或许她后来是想投靠皇上,可这样的投靠带着不明的动机,纯粹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吧。
只不过从刚才起焦适之就看起来不大对劲,面上不显,实则手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强自忍耐下来。朱厚照注意到焦适之无意间紧蹙的眉头,走到他身边去伸手轻抚他的眉间,低叹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未说出口,但我很高兴。”
朱厚照的体温从那轻柔的接触中传递到焦适之身上,令他那额间小块皮肤万般酥麻起来,仿佛全身的注意都停留在那处,令他敏感不已。还未等焦适之有动作,皇上又自然而然地收敛起来,退后轻笑道:“我本来便打算把宫内的守卫交给适之负责,这一次便顺便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吧。”
“适之,我以后的安全可全都交到你的手上了。”
朱厚照眉目弯弯,和煦地说道。
焦适之抿唇,拱手接下了此事,心里忽而对锦衣卫的改革迫切起来。
他与牟斌商讨之时,虽然都对现状不太满意,却从未想到若是内里混入了太多混杂的人竟会导致如此恶果!竟能够让贼人通过内廷伤人,若是此人再受重视,再过几年或许更能获得在内廷自由行走的权力,到那时不知道他真实面目的内廷岂不是在他面前在他面前毫无戒备的袒露一切?!
而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他一时竟有些心绪不宁起来,甚至忽略了朱厚照那轻柔缓慢到难以发现的举动。
朱厚照站在他身后,笑眯眯地用两指指腹来回揉搓着焦适之小小的耳垂,慢慢地,慢慢地看那处染上红润起来。
真的是非常恶趣味呢。
“皇上,请你离我远一点——”
片刻后,原本宁静的乾清宫猛地爆发出这样的声音,就见一贯温和的焦大人略带薄怒,大步流星地从殿内走出,身后是皇上期期艾艾的话语,“哎适之我错了,你别走得那么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