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查了。”十月的天气已渐冷,然屋外的冷风却不如屋内的冰寒,令人不寒而栗。
是夜,天大寒,宫内一队人马正顶着大风奔驰到北镇使柳鸣轩府上,一刻钟后,柳鸣轩点人带卫赶赴大理寺,在大理寺端坐一夜。
第二日,皇上插手刑狱一事,也在朝廷上引起轩然大波!朝臣纷纷上奏,即便是内阁内也产生了不同的分歧,彼此间剧烈地争吵起来,甚至直指皇帝干涉司法,吵得那个叫不可开交。
焦适之站在奉天门边都还能看见几位老大人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的模样。顿时悄悄地往后站了一步,把乐华叫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乐华面露惊讶,不过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焦适之就见皇上坐在龙椅上闲闲地看着下面战火纷飞,不禁悄咪咪用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即便内心如何想,也不要把幸灾乐祸放在面上呀皇上!
朱厚照愕然地转头看了眼焦适之,只见他神色淡定地目视前方,看起来十分规矩正经,却让朱厚照扑哧一声笑出来。
听闻皇上的笑声,下首的大臣们皆抬头一望,谢迁拱手说道:“皇上,是否有何建议示下?”朱厚照以手握拳,挡住欲流露出来的笑意,“朕不过是派人去大理寺坐了一夜,你等有何担忧之处?我又没有派人去干涉案件是吧?”
文武百官腹诽,您是没有干涉,可您把锦衣卫的人派过去,全部带刀负剑,一副要与人厮杀的模样。大理寺的官员都是文官,即便有衙役在,可怎么比得了锦衣卫的凶悍?这不是明晃晃的坑人吗!
大理寺卿站出来说道:“那还请皇上示下,派锦衣卫去大理寺意欲为何?可是我等有不足之处?”
朱厚照轻咳下嗓子,正色道:“当然。不过此事留后再议,朕先与内阁商量后再做决议。”朱厚照差点就直接拍板决定了,若不是在焦适之的示意下想起内阁算了,这样恐怖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与内阁不可描述的往事历历在目,还是不要刺激自己了。
下朝后,乐华偷偷溜回来在焦适之耳边说了几句,焦适之赞赏地点点头。朱厚照看见这幕场景,疑惑问道:“适之何以如此开心?”
焦适之含笑道:“刚才我见几位大人说得有点着急,让乐华去太医院请几位过来以防不测,刚才乐华说有位老大人被太医捉去了。”
朱厚照抽了抽嘴角,捉,捉了去?
既然有人不适,朱厚照这个作为皇上的自然也该去看两眼,便带着人过去了。焦适之慢悠悠走在后头,刚才听乐华所说不是很严重,合该是让皇上出场的时候,他就不必去凑热闹了。
抱剑守在门外,站了半晌焦适之蹙眉,怎么感觉不大对劲?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焦适之猛一抬眼便望见对面刘阁老捋胡子的模样,“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64章
焦适之被刘健带走时,朱厚照正在屋内询问着太医情况,索性并无大碍。与之前刘阁老的情况差不多,老大人只是有些怒急攻心罢了,虽然神色委顿,然而在发现皇上亲自前来后仍是感激涕零,让朱厚照完全看不出一刻钟前这位正是怼他的主力之一。
朱厚照仔细安抚了几句,然后派人把这位大臣送回去。他几步走出殿外,正打算同焦适之说些什么,却发现本来应该守在外面的焦适之却无踪影。他的脸色顿时一沉,难不成有谁趁这时间把人给带走了?!
好在乐华及时地禀报,“皇上,焦大人是被刘阁老请去说话了,两个人该是朝着这边去了。”若不是他留了个心眼,还不知道刘阁老与焦大人的关系还挺好的。
朱厚照抿唇,一言不发地带着人往乐华所说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焦适之面对的,却不仅仅是刘阁老。
还有谢迁与李东阳二人。
被这内阁的三位阁老会审,焦适之有点不适应的按了按鼻梁,轻笑道:“若不是刘阁老还带着笑意,臣还以为几位阁老是在三堂会审呢。”
谢迁朗声大笑,“若我等三堂会审,你可就不是在这样日朗风清的时候见到我等了。”
焦适之与另外几位阁老的接触并不多,只知道这内阁的几位阁老中,朱厚照最喜欢的是谢迁,最敬重的是刘健,然而最信任的人,却是最少言的李东阳。
当初派人去查探赈灾贪污一事,朱厚照便是题了李东阳的名字。
此时李东阳站在刘健旁边,虽面上带笑,然而的确是看不出来他心中想的事情,只觉得这是个异常面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