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发呆不如豹房舒适,或许是那里从很久之前就一直秉承为天子之地,充满着太多的威严,令如此随性的朱厚照有时在那里呆久了都会觉得不舒服,宁愿大老远跑来这里待着,也不愿意在乾清宫内多混着。
他仰面躺倒在床榻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关于适之的事情。
适之劝说他的话,其实朱厚照都有听,然而听得进去,跟听过了,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如今仔细想去,自然就了解了文武百官如此着急的原因,当然,不是说平日的他不理解,只是他可以算是根本懒得去思考这样的事情。
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德帝是个很自私的人。他只关注于自我的事情,对此之外的事情,他并不是很在乎,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到今日一直都很抗拒娶妻生子这件事情了。
然而在此事上,若是只有自私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朱厚照自然也绝不会放过。那所谓的子嗣,与他想要的东西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朱厚照深知自己是个多么令人头疼的性格,他可不想要一个跟自己同样性格的儿子来气死自己。只是朝堂上的确是麻烦,母后那里更是一个大麻烦,从哪里给自己变个继承人出来更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朱厚照在心里计较了一下,然后就光棍地把这件事情放到脑后了。
还没等他开始把记在心里的下一件事情拎出来思考,门外便传来焦急的脚步声。朱厚照眉头一皱,翻身坐了起来,焦适之的步伐他怎能听不出来?
这么焦急,难道是出了何事!
只见门口转眼间便奔入一人,额带薄汗,面满红潮,正是正德帝刚刚心心念念的焦适之。
只见焦适之进来后便单膝跪下,还未等朱厚照说话,便拱手说道:“皇上,宁夏被围了!”
正德帝猛地站起身来,眉眼锋利,声音冷彻,“怎么回事,为什么是适之来说这件事情?驿站的邸报呢?八百里加急呢?”
朱厚照一眼便看出其中的不对劲。
焦适之吞咽了口水,三两下便把事情解释清楚,末了说道:“皇上,如果此事跟这几年一直在搅乱浑水之人有关,还请皇上切莫再等,此事之后便直接下手吧!”
焦适之知道,自从接连两三件大事中都带着隐隐约约的影子后,皇上私底下一直在动作着,而且也已经逼近了,只是想着要放长线钓大鱼,一直隐忍不发。可事到如今,都直接插手到军机大事上来,若不是皇上此前整顿过锦衣卫,怕是这一次连锦衣卫也不能觉察!
若事情真是如此,蒙古小王子在攻入宁夏之后,便可长驱直下,若中原又有人掀起“清君侧”的旗子,又或是共拥明主的名头,岂不是得搞得天下大乱!
焦适之见朱厚照脸色冷凝,知道他心里已有计较,便不再多话,被正德帝拉起身后便退到一边。
正德帝不过思考了几息,便大步迈出屋内,“适之,令人去通知内阁,并兵部户部,去文华殿!”
“是!”
当那些朝臣被叫入殿内时,只听闻座上的正德帝冷声说道:“今日召诸位卿家过来,共有两件事情。”
“其一,宁夏被围困,可朝廷至今还未收到消息!”
“其二,朕要削藩!”
两件大事一瞬间被抛甩出来,就连刘健都被砸得有些晕乎乎的,更别说其他人。可还未等他们整理个头绪出来,便听到君主冷森说道:“第一件事,下午便要拿个章程出来,而且何以朝廷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若是只有锦衣卫那零散的消息传来,朕还要这遍布各处的卫所何用,还要这各处的驿站何用?!”
“第二件事情,不需要今日出个结果,但朕要你们回去好好思考思考相关的事宜。你们是知道朕的性格,此事朕只告知了这屋内的所有人,若是将来此事走漏了风声,也就只能从你们当中清算。若是一个都查不出来,那便全部为此陪葬!”
虽然正德帝在拿他们的生命威胁他们,然而在场的大臣哪里会不知道此事的重要性!明朝虽然这几代已经没有削藩的经历了,然而此前明成祖那一次便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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