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适之微松了口气,却不觉得压力尽去。张太后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意,似乎是意有所指,仔细听来却什么意思都没有。然虽没有证据,焦适之却隐隐知道,那件事情张太后怕是知道了。
即便知道得应该不是很清楚,但最关键的东西却还是知道了……皇上喜欢男人,光是这件事就足以令张太后树起防备。
“……既然焦大人现在还未娶妻,不如我为你介绍可好?说来为了帮皇上物色个好皇后的人选,哀家可是把京城适龄的女子都过眼了一遍,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的。”与人谈话时走神就是这个下场,焦适之回过神来的时候被这个走向不明的对话吓了一跳,当即抬起头来看着张太后,“太后娘娘,这怎么可以,臣实在不敢当。而且这乃是太后娘娘特地为皇上挑选的,怎么能落到微臣身上?”
张太后淡笑道:“焦大人就不必担心了,虽然是为了皇上挑选的。不过皇家向来是在家世清白的女子中挑选即可,并不看重家世。如此说来自然也有与你合适的人选。你比皇上大上几岁,算下来应该比皇上还着急才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焦适之,
“还是说,焦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不想娶妻呢?”
……
时间倒回去半个时辰前,焦适之刚刚被张太后叫走的时候,正德帝正从演武场回来,满眼惺忪。虽然早上强撑着去了早朝,实际上他几乎要困死了。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睡不着觉,令他到现在情绪都很不对头,就连刘瑾现在也离他远远的,生怕莫名其妙就戳中皇上的爆点。
这个时候,御前伺候的家伙都把希望放在了焦适之身上,毕竟今日是北镇抚司那边休沐,刚好能在御前多待一会儿,可没想到这个众人眼中的救星,居然并不在豹房!
等正德帝知道焦适之是被谁叫走之后,他顿时觉得不对劲。要知道张太后对焦适之的厌恶就如同他对张家的厌恶一般不可改变,怎么突然间张太后便和颜悦色地想要见一见焦适之了呢?
几乎是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个能令人觉得安心的地方。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刘瑾匆匆从门外赶来,同时带来了不怎么好的消息,“皇上,东厂刚刚逮住了一个形色可疑之人,从他身上搜到了这个,请皇上过目。”
正德帝接过来上下扫了一眼,顿时脸色阴沉下来,“好呀,我还想着母后怎么突然就喜欢上适之了,原来是这样的喜爱呀,恐怕适之消受不起吧。”他把画像随意丢下,视线落到刘瑾身上,“你不会只问了这点东西就打算来打发我吧?”
刘瑾连忙说道:“小人已经命人拷问过了,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第一次把画像留在了坤宁宫,这一次是打算出宫去首辅府。原本小人还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后盾,但是后来发现他在半年前遇到了所谓的老乡,发了一大笔横财,因而才铤而走险。”
“哼,掩藏得倒是挺深,但是目的性这么明确,还真当我是瞎子吗?刘瑾,封锁皇宫,派人把最近在京城里活动得最厉害的那几个藩王都给朕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没脑子敢在宫中闹事,看朕不削了他的脑袋!”正德帝厉声说道,随后站起身来。
虽然刘瑾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拔虎须,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皇上,这与藩王有何关系?”
正德帝一边换衣裳一边丢给刘瑾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散播这样的消息看似除了动摇朝政外,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要找到一个主事人的确是比较困难。可是换个方面想想,如果我喜欢男人,而且喜欢到了不愿意娶妻生子的时候,对谁好处最大呢?”
刘瑾咽了咽口水,自然是那些子孙满堂的藩王了。
如果,假定如果皇上真的如他所说,那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诞下子嗣,那样为了朝廷社稷着想,从皇室旁支抱养个孩子是最有可能的解决办法了。但是正德帝并没有兄弟姐妹,如此一来,便只能从藩王中挑选。
那……
可是能想到借着此事来逼迫皇上的藩王,到底是得多愚蠢?就算最后真的被他得逞了,皇上也绝对不会选择他家的子弟,甚至会因此对他们彻底打压好吗?
正德帝感受到刘瑾那澎湃的吐槽欲望,也不禁说道:“利益动人心,只看到那所谓的利益,对旁边可能的危险倒是一点的不关注,跟你之前倒是挺类似的,值得作为借鉴。”
刘瑾讪笑着退到了一边,虽然皇上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刘瑾却已经知道他要去坤宁宫了,果不其然——“去坤宁宫,我倒是想知道朕的好母后想做什么事情,不过这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朱厚照说这话时虽然脸上带笑,然走在身后的刘瑾却不自然地战栗了一下,皇上这句话的感觉真的挺……可怕的。
当他们到了坤宁宫时,正德帝一眼看见守在外面的莫姑姑,嘴边反倒是露出了轻松的笑意,漫...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