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在他身上是不存在的,焦适之旁观了几天之后,深深地认为皇上还是因为那强烈的自尊心。
在他又一次烧毁了膳房后,焦适之在一众人的感激眼光中,第一次开口劝皇上出宫,“最近这么冷,皇上不如去西山泡温泉吧。”
成功把正德帝带走,豹房内的人开始了这些天来第不知道多少次收拾。乐潇没有跟着皇上离开,而是在豹房内守着。在经过画廊时,传来窃窃私语。他眼神一凛,难不成到现在,还有人不知长进?
“焦大人在,皇上好说话很多呢。”
“那当然,毕竟那两位关系好呀。”
“哎呀,是不是羡慕那两位的感情?你宫外不是还有未婚夫吗?将来人家肯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你羞死了,这种话也好意思说……”
“哈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告诉你呀,等将来……”
乐潇静静地走过,跟他来时那般悄悄离开。
而此时,皇上的御驾已经准备待发,焦适之骑着红枣走了过来,就听见正德帝有点不满,“你能骑马,为什么我不能?”
焦适之望了眼前面满头大汗的副手,显然在他过来的过程中,皇上已经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焦适之拍了拍红枣的脖子,走到旁边,副手宛如看到希望,连忙说道:“大人,您劝劝皇上吧。虽然路途不是很远,但需穿过闹市,若皇上骑马也太过招摇了。”
焦适之冲着副手点点头,示意他下去处理事情,驱马走到旁边,“皇上,您便多忍忍,不过是一小段路程罢了,就心疼心疼我等这些做侍卫的吧。”
正德帝无聊地托腮,俊朗面容满是郁闷,“我就想跑个马,还不许我换个衣裳装扮一二了?”话音刚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方法,眼前一亮,“适之,不若这样,要不你陪着我坐车,要不我陪着你跑马,来吧,二选一。”
焦适之:……御驾乃皇上才有资格乘坐,而游街跑马又是万万不可的,这难题没有好解到哪里去。
正德帝最近闲得能在膳房折腾,自然是因为朝政上没有什么大事。风平浪静的日子里,正德帝连奏折都不想批改,令司礼监把重要的上交后,余下的与内阁商议后直接就下发下去了,导致他每天的事情根本耗不了多长的时间。
而他又没什么后宫需要周转,便一心折腾起焦适之与膳房来了。好在焦适之的提议及时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然朱厚照的下一个想法便是出宫去“拜访”朝臣了,真是一个别出心裁的主意,焦适之被正德帝的淡定自若所震撼。
如今两人一同坐在御驾内,焦适之感受着外面侍卫开道,百姓们跪伏的场景,有点坐立不安。正德帝早就发现这点,然镇静地拉着焦适之聊天,轻而易举就把焦适之的心神吸引到话题上,毕竟皇上这个想法还是太过的……
正德帝摸了摸下巴,不认同适之的观点,“你要这么想,平日里,我很少跟他们和颜悦色说话对不对?除了那几个内阁大臣与六部尚书,我也很少面对其他朝臣对不对?现在我没事去找他们聊天对他们也有好处对不对?”
焦适之听完后满脑子的“对不对”,哭笑不得道:“您要是去这么一趟,指不定直接就把人吓得昏厥过去了。”
正德帝一本正经地说,“适之这就不对了,我那是体察下臣,怎么能够昏厥呢?这是在践踏我的一番苦心啊。”
“……哦。”焦适之听完皇上的理论,在最后也只能发出这样一个单音词。
“说来,我倒是忘了件事情,没有知会内阁一声,回去又要听他们唠叨了。”正德帝仰躺下去,仗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肆无忌惮起来。
焦适之随手打开旁边的小柜子,一边说道:“我刚才已经令人去告知李阁老了,所有的加急奏折都会转接到西山去。”
正德帝道,“我就说你刚才为何那么迟才出现,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
焦适之无奈,“不然我把您拐出宫,却完全不告知他们。转头他们有要事入宫,发现皇上跑了,您能想象他们的心情吗?”
正德帝嘿嘿笑了两声,“这样也不错,我倒是能看看到底哪几个比较容易惊慌失措,出宫的时候带着他们磨练磨练,以后好锻炼他们的胆量。”
焦适之笑着摇头,对皇上这番话语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