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他双眼一眯,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个好法子。”
焦适之顿时身上发寒,如此毛毛的感觉……难道皇上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咳,鬼主意倒是有点过了。
当焦适之得知皇上已经下达出去的旨意后,顿时觉得他之前的想法还是正确的,皇上的主意还真的是鬼主意!
李东阳来找焦适之的时候,焦适之还不知道此事,被李东阳一问还有些茫然,随后才被李东阳告知了此事,“皇上自名朱寿,封镇国公、威武大将军,封地宣城镇国府。”这每一个字,李东阳都是盯着焦适之的眼珠子说的。
奈何他只能从里面看到茫然与震惊,随后是一闪而过的好笑与无奈。
看着明显怀疑他的李阁老,焦适之笑着摇头,“李阁老,皇上的确是没跟我说过此事。虽然他的确是说他有个好法子,但我未曾想到皇上所指的居然是这个。”
摒除胡闹的成分,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朱寿封地在宣城,又同为将领,宣城总兵完全没有不与他分享的权力,更别说朱寿身后更有一层皇帝的身份。
李东阳在确定了焦适之着实不知情后,气得都快拽掉一把胡子,即使是一贯沉着冷静的他也不禁为皇上的胡闹感到头疼,“君是君,将是将,皇上怎么能够自降身份呢!若是令人模糊了界限,这对皇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焦适之道:“皇上应该有所打算,您别着急,等皇上回来您再劝劝皇上就好了。”正德帝在早上便已经去找陈巧平,焦适之知道皇上肯定不会避开他,索性为了避嫌就没过去。
李东阳叹息,“看来皇上是知道你会阻拦,所以连你也没有告知。现在此事已经被告知天下,而且皇上都派人快马加鞭去京城兵部备案了,这件事情怕是定下来了。”焦适之能够感受到李东阳的焦急,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感,不过此事既然已经定下,即便正德帝回来后感受到一番潮水般的上疏,对此也是无济于事。
而正德帝直到晚上才回来,而且是带着一脸喜悦之色回来。
他一进屋就抱着焦适之转悠了一圈,大笑着说道:“你今日要是过去就好了,陈巧平那张脸像锅贴一样黑,倒是把前几日的仇都报了。”
焦适之无奈地拍着皇上的肩膀,要他把他放下来,“您连门都没关,若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吧?”
正德帝在焦适之腰间蹭了蹭,然后才把人放下来,含笑道:“怕什么,要不接受,接受不了,我送他三样宝物,要自刎还是砒霜白绫,那是应有尽有。”
焦适之摇头,提起今日的事情,“您是特地不告诉我的?今日突然被李阁老告知,还吓了我一跳。”
朱厚照嘿嘿笑了两声,悄悄地说道:“其实早上我是特地为了避开他出去的,就是你不听我的劝告,一定要留下来。”焦适之瞥了正德帝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您倒也是没告诉我您搞了这么大一件事情啊。”
“如果提前告诉你了,按照你的性子,待会李东阳等人来找你,你肯定就乖乖跟人说你是提前知道的,这不是把罪责都怪在你身上吗?就算你真的会同意此事,然而提出的人是我,决定的人也是我,就因为我皇帝的身份,最后的罪名全套你头上了。我可太清楚这些文人的性格了。”正德帝单脚靠在床沿上,完全没在意那个姿势多么危险。
焦适之既感动又觉得莫名,“您多虑了,李阁老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杨廷和是。虽然他的才能不错,但心胸略微狭窄了点,这几年还是没什么变化。”正德帝挑剔着说道。
“那您今日的战果如何?”焦适之问道。
正德帝得意挑眉,“我都做到这个程度了,陈巧平自然是不得不应允了我的要求,派人出去查了。我知道他是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毕竟鞑靼也不能小觑,要是一不小心斥候出点问题便会引起交战。”
“不过我倒是希望如此呢。”话到此处,正德帝眉眼满是淡漠,带着呼之欲出的冷意。
“虽然贸然挑起战争不是好事,不过鞑靼有此狼子野心定然不是一日两日,若不能把他们彻底打服,难道还要让我朝边境继续忍受这样的遭遇吗?年年洗劫,年年侵扰,过不了两三年便叩关一次,九边重镇就是他们眼里的香饽饽,那可不行!”
“我可不愿意做这样的窝囊皇帝!”
正德帝站起身来,背着手在走动起来,“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宣城这边,待会我派人去宁夏镇那边。我们一直处在按兵不动的状态只会令人小瞧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