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等吴十方和李春花开口,秦鹿掰着手指道:“一个月个位数的银子而已,值什么?你们当我差这点钱么?帮过我的人,我舍得丢掉?我舍得让他们只吃个半饱?”
他特别大气,笑呵呵的转入后院厨房。
吴十方蓦然呆了,老鼠眼一片通红。抽了下鼻子,鼻子歪了,连忙捂住捏了回去。
李春花没有看到吴十方古怪的,好像不是真实的那张脸,
她仍盯着秦鹿背影,深深的道了个万福。
…
…
柳嫂子趴在灶台上打呼,闲了许多日子,就是睡觉。
柳五儿倒是醒着,精致的小脸上抹了灶灰,看见秦鹿,怯怯的朝着灶台的后面躲。
秦鹿捏着她的卖身契,她就是秦鹿的私有物品。她不想做奴仆的奴婢,更不想以这种身份被秦鹿看上,让秦鹿色心大起的时候把她给祸害掉了。
秦鹿只是笑笑。
他喜欢自由恋爱。于其强迫,不如票仓。
“柳嫂子,”秦鹿拍醒柳嫂子,笑道:“今天就要开张大吉了,你对你的厨艺可有信心?”
柳嫂子打了个哆嗦醒来。
看见秦鹿,哆嗦得就更厉害了,听见秦鹿问她的厨艺,表情一下子狂喜,也有骄傲。
“鹿爷,您是知道我的厨艺的!”
柳嫂子的眼睛发光,“要说厨艺,外面的厨子和咱们国公府上的可是没的比。酒楼的厨子哪怕是名店大厨,也只是为了做工填饱肚皮。偶尔有真心喜欢厨艺的,又怎么能和我比?”
她的神色黯淡下去,苦笑道:“我在府上几十年,为了磨练厨艺,各种珍稀食材皆是耗费不少。府里舍得,我也不敢不练。手艺差了会遭罚,会挨打,会被人欺负,会被人顶替……
磨练了几十年,而如今我竟不是府里的人了。”
秦鹿认可点头。
他吃过柳嫂子做的不少好吃的。
而且荣国府的奴仆制度体系复杂、等级分明,是存在一定‘阶级流动性’的。内部的重重矛盾已经不失为一部精彩有趣的职场小说。
柳嫂子也不容易啊,几十年威胁下的努力加上天赋,起码完爆了对面的四海楼大厨。
“成!今天晚上就靠你和吴十方给我打个开门红了!”
秦鹿这样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年。”
他笑着道:“我和你订个三年之约。你给我认真努力的做厨三年,我还给你和柳五儿的卖身契。三年之后你做大厨,我给你双倍的工钱。”说完转身就走。
柳嫂子一下子呆了。她从没想过不做奴仆。
“娘!”柳五儿扑进了柳嫂子怀里,哭了个泪眼滂沱。
三年?只需要三年吗?
她们母女可以得到自由?她柳五儿也可以做个平民,可以干干净净的嫁人了?
柳嫂子抱住女儿,对着秦鹿的背影噗通跪下,指天骂地。
“鹿爷,您是真鹿爷!”
“您就瞧着吧!若是有半点做的不好,让老天爷收了我!把我摁进油锅里炸!”
“三年!您要记得三年呐!”
…
…
秦鹿当然记得三年。
他订下三年之约,就没想过做食言而肥的那种人了。
“三年后我肯定不止真.佰味一个产业,而且三年后柳嫂子还是给我做真佰味的大厨,双倍工钱算个什么?”
秦鹿把一切盘算仔细,静静的等待天黑。
柳五儿殷勤的伺候于他,他也享受。等到天色微微发暗,晚霞映着黄昏,突然一拍桌子,吼道:“吴十方!”
“来咧!挂灯笼!”
吴十方大笑喊人。
他从柴房拿出无数的灯笼,足足九十二盏,全都糊着薄薄的黄竹纸。这些挂在外面,连着以前的七盏就是九十九盏,点着后灯火通明,明晃晃的黄无比显眼,照亮了半条街道。
“上匾!”
在炮竹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挂上牌匾。
附近的路人全被吸引过来,看见牌匾全部停步,带着愕然也带着惊喜。
而此时秦鹿和吴十方登上三楼,爬上楼顶,几番施为后,一盏三米方圆的太平灯带着火光扶摇直上。
太平灯用细麻绳连着,飞到三楼再往上的十丈高度,
明黄色的灯火映着黄昏,‘真.佰味’三个大字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