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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全都一怔,不自觉的看向对方。
林红玉被吓着了,低头发抖。
秦可卿对她浅笑,牵过林红玉被暴雨淋湿的小手儿,拿纱巾仔仔细细的擦个干净。帮林红玉暖着。
“你也是她亲近的人,他信得过你。”
秦可卿低声道:“若是真的有事,我给你银子,你带他逃了吧。有我转圜,两府不会下死力去寻。”
林红玉愕然抬头:“秦大奶奶……?”
………………
再说秦鹿那边,大步出门,却没有直奔凤辣子院。
翻出东院墙从东角门进府,路过护卫们居住的威武院。随后一路向北,转过中堂往东,便是一副粉油大影壁,影壁的东侧紧挨一座垂花门。
他推门而进,正中一片池水,两边白墙庑廊……
豪门大宅,庭院深深。庑、厢、舍、斋、寝,各有不同。严格的规章制度代表着所谓高贵而且极端,就是那种可以压人一头的可怕权力。
秦鹿在暴雨中抬头张嘴,哈哈一笑,脚尖点地,竟是纵跃上三米庑廊。他翻身落地,已经身在凤辣子院的西墙里侧了。
院子里一片的黑,看不见人。只有正厢房高燃烛火。
七八个灯笼下站着姿态旖旎的凤辣子,捧着铜把手小炉闭眼小憩。
“每个月有八百两呐!”她突然叹息,一双丹凤眼飞快睁开,被银子染得水汪汪的特别的润。
“凤奶奶可是遣人找我?”
秦鹿跳过院内水塘,从廊桥上翻越过去。
凤辣子瞧他在风雨中的身姿矫健,丹凤眼亮了一下。随后看一眼正面的院门,知道秦鹿没有从正门进来。
秦鹿这是逾矩,是坏了规矩,但是她不在乎。
她也不让秦鹿登上走廊。仗着胸膛很挺,身形逼近一下,把秦鹿逼退,让秦鹿继续淋在狂风和暴雨之中。
走廊比院子高了三个台阶。
凤辣子居高临下,眯起丹凤眼笑:“听说你这个月赚了八百两银子?”
“没这么多。”秦鹿笑着回道。抹一把脸上的水。
其实是九百两,比八百两更多。
但是听到这个数字,秦鹿就明白凤辣子怎么知道他‘赚钱’的事情了——绝对是从他进货的食材渠道进行估算,数字才会出现一定差距。
这方面无法隐瞒,他也不想瞒了……
“如果凤辣子有权利削掉奴籍,我花钱买自由也是好的。可惜凤辣子的权力不够,她又是一个只想吃不想屙的貔貅似的流氓娘子!”
秦鹿这般想着,笑道:“凤奶奶若是喜欢,我便把我的一成孝敬给奶奶。只希望以后有事劳烦凤奶奶关照,多少行个方便。”
凤辣子闻言,一下子愣了。架子也摆不下去。
一成?不就是每月八十两足银大锭?和她放银收债的利钱也相差仿佛了。
她心里嘚嘚的甜,诧异的一捂嫩红小嘴:“呦,你怎的还不进来?外面雨大,来廊上说话。奶奶屋里有些夏茶,煮一盏儿给你祛祛寒气?”
秦鹿不会把这话当真。
就凤辣子这个抠门的,他硬是没喝过凤辣子屋里的茶。
不过走廊避雨不用花钱,这个就能当真了。于是秦鹿捋捋衣裳,踏上台阶。但是刚走两步,凤辣子白嫩嫩的小手伸了出来,心馋的掐着指甲。
“既然你没有真佰味酒楼的份子了,真账本就交给奶奶我吧。”
凤辣子迫不及待,也咄咄逼人理所当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