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就走了过来。
月轩里冉竹正在跟兰泽躲在那丛竹子边上,低声说着什么。
“你们两个丫头,屋子里小主还没有醒,不好好照看着小主,怎么到跑到这里来磨牙!”
“司姑姑,您误会了,我跟兰泽哪里是偷懒,我们是想着昨天太医不是说要每天给小主熬燕窝吗?我私心里想着,咱们小主本来就是一个无宠的御女,这么乍乍然的去内务府要燕窝,估计是要不来的,可是小主这身子骨这么虚弱。我跟兰泽商量着凑些银子托人给小主买些燕窝回来,好歹小主还有些家私,我们也有些银两,先这么着凑合吃着,以后了再慢慢想法子。我们怕在屋子里说,万一小主听了去,就不好了,所以才在这竹林这里商议。”
冉竹见司姑姑过来忙解释,司茕茕听他二人这样说,心里也觉得眼下也只有此法子了。
“嗯,估计也只能这么着了。你们要是凑银子,我在宫里这些年,也有些个金银,一会子你们也拿了去吧。”
冉竹听见司姑姑这么说,忙拦着说道:“司姑姑,你这些年能有些积蓄不容易,小主眼下还没事,你的那些东西还是自己留着吧。”
“冉竹,虽然姑姑不像你们从小跟着主子的,可是既然小主进了这揽月轩,姑姑我就一心一意的侍奉咱们小主,你们的东西都用的,怎么姑姑的这些东西就用不得吗?让你们去去拿你们就去,再说什么,姑姑可就恼了。”
冉竹见司姑姑说的在理,更何况自从她们进了这揽月轩,司姑姑一直是尽心尽力照料着,再推脱可就要辜负了司姑姑的心了。
“既然姑姑这么说,那一会儿我就亲自过去你那去拿。”
揽月轩里光线很暗,天气阴沉沉的,屋子里也越发显得幽暗,床上的人睡了。显然并不舒服,眉头微微蹙着。
司姑姑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然点上了灯,烛光下床上的人,更加像这摇曳的烛光一样,虚弱飘渺。
聂隐站在床前帐子的阴暗处,眯着眼看着林翠微,细听了一会外面并无动静,这才上前来轻轻的从被子里拿出林翠微的手来把脉,脉象虚弱,再看她皱着眉头满脸苍白,看来她确实是真的中毒了。
聂隐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计谋就能让眼前的女子上当,真不知道是该笑她的无知还是气她的单纯。
何田田显然是有些安排的,一早上自己就看到那紫堇楼的一个奴婢跟这揽月轩的四儿在随园密语什么。
等到何田田派人来邀请林翠微的时候,聂隐就知道这事有蹊跷,可是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没有暗中相助。
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难道是想看看这眼前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像自己平时里观察到的那么天真无邪吗?
聂隐一时握住林翠微的手忘了放下,如今回过身来,只觉得手里的肌肤润滑,再看时,林翠微的手洁白细腻,手指纤长。
聂隐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注意这些,皱一皱眉,把林翠微的手又放进被子里去了。
既然已经给林翠微诊了脉,那么就可以回徐太后的话了。
可是聂隐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站在那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