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吵大闹?你究竟意欲何为?”
这一连叁问,问得徐氏哑口无言。
那辛家主母只教她了些简单的应对方法,面对这样刁钻的叁问,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洗清自己才好。
而仪兰显然也并不指望徐氏的回答,后者的心思早已在众人面前昭然若揭!
她一把抓起四儿的手,就把四儿往门内扯。
“徐氏,我告诉你,四儿既已与你割发断义,从此以后便是孤儿一个,与你再无半分关系!你若再跑到府前来吵闹,或是打着两府的旗号在外头招摇撞骗,就等着吃官司吧!”
仪兰回身,冷眼朝着人群一扫,最后直直落在徐氏身上。
引得后者呆立当场。
身披铠甲的侍卫长这时朗声:“还不速速离去!”
众侍卫跟着震枪齐呼:“速速离去!速速离去!”
呼声震入云霄,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又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况且事已清楚,他们一个个唯恐招惹长公主事后问责,于是面面相觑,纷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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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府门前的某处高台上,秦月莹依着栏杆观看这场闹剧。
她其实心里还有些疑虑,打算着等仪兰回来再商议。
这时,有个小丫鬟掀了帘子进来给她换茶,又上来低声道:“福伯想见长公主一面。”
秦月莹一愣,随后道:“快请。”
福伯腿脚不便,爬这样的高楼也许很是为难。
不过白发苍苍的老翁很快就到了地方。他一踏入这高楼顶层,便很是郑重的给秦月莹行了一礼。
“长公主,将军府出了这样的丑事,是老朽管理不力之责。可老朽尚有一句诚恳之言要讲。”
“以将军为人,生前绝不可能犯下那样的事!老朽愿以自身性命担保!”
秦月莹本有些心不在焉,听他讲得这样隆重,顿觉惊愕。
“福伯,你这是做什么?落座吧。”
她一发话,福伯既无推辞之言,更不赖着向她要什么承诺,大大方方坐直在一边的木椅上,身姿板正。
他道:“不论长公主信与不信,将军已逝,老朽望长公主莫因那些没头没尾的话拖累了自身心情。”
老人言辞恳切,秦月莹掩着额头,心里直呼造孽。
她忽然觉得躺在她屋里那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不过此时此刻,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这位被蒙在鼓里的老人,只得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轻声道:“本宫……本宫相信他的。”
福伯脸上展露出喜色。
秦月莹看得出他很想出声确认一二,但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两人静坐无言,秦月莹便又把心思放在了楼下。过不多时,她听见福伯犹豫着问道:“长公主……从前似乎不喜将军,是否是因为将军的出身?”
秦月莹又是愣了一愣。
“他?他只是不适合做本宫的驸马。”
忆起这个话题,她倒真有些话想与福伯好好相问一番,只是转过头来片刻的功夫,便听到府门前传来一声爆炸般的轰鸣。
这动静并不算大,可真正让她心惊肉跳的,是随后纷至沓来的马蹄声。
声声阵阵,如雨夜惊雷。
像是心中不好的预感得到印证,秦月莹慌忙站起身,掀开竹帘往下一看。
府门外已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男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气质凛冽,一眼便与乌泱泱的众士兵区分开。
而他这时敏锐的抬头,竟隔着数丈高楼,遥遥对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