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眸子像起了一层雾,最深最深的地方跳动着一簇晦暗的火焰。
秦月莹十分确定。
他一定很清楚她的目的,也一定因这种刁难而恼极。
如果这场莫名其妙的亲事是一道枷锁,锁住了他们两个人。
凤关河一定是比她更难受的那个。
只要她的迁怒一日未消,他便只能戴着镣铐,用最谦卑的姿态跟在她身边,做一块失了灵魂的木头,一只折了翅膀的雄鹰。
家国英雄,心甘情愿沦落至此。
这幅惨兮兮的模样勾起一点点她的怜悯,虽然只有沙粒大小。
时间却能让这沙粒大的情愫渐渐堆积。
乌飞兔走,秦月莹知道自己大抵是推不开他了。
一阵夏风穿堂而过,将秦月莹吹得清醒了些。
凤关河默不作声的抱紧了她,假装没注意到怀中人儿变了几变的奇怪眼神。
直到她起了贪凉的心思,偷偷将半掩在胸前的布料又扯下去些,凤关河才不得不去看她。
“穿好了。”
他眉眼间颇有几分无奈。
秦月莹才不听他的,反而将那块被他撕到变形的肚兜又往下扯了扯。
月光洒来,峰峦间的阴影清晰可见。
同样清晰的,是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与靠近乳晕处的淡淡牙印。
凤关河看着贴在她脸上的湿漉漉的发丝,抿着唇,眼中的无奈转为心虚。
“抱歉,我……下次,一定不在让莹莹不舒服的地方。”
是吗?这就想着下次了。
秦月莹心底不屑的冷哼着。
可这份情绪表现到脸上,便成了一个十分倦懒的哈欠。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京城也不必设什么兵马司了。”
撂下这句绵软软的狠话后,她不自觉的朝着男人温热的胸膛靠了靠,却又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嘟嘟囔囔的道:
“反扑主人的贱狗就该阉掉。”
凤关河干咳两声,并不接她的气话,只是偷偷在心里又给邵鹰记上一笔。
过了一会儿,她又紧张兮兮的搂住他的脖子:
“你这人,到底会不会走路呢?”
“稳一点儿,稳一点儿……”
“要……要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