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这条狗,通身是油光水滑的黑色短毛。
一身肌肉隆起,精悍虬实,四肢似乎蕴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再配上足足半人高的块头,即便只是乖乖巧巧的往那儿一坐,就已足够威风。
可凤关河见了这狗,脸色倏然就变了。
他怎么看怎么觉着·,邵鹰这礼物仿佛是在内含自己?
虽然他和莹莹在……房事上,会玩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游戏,可这并不代表别人同他开这种玩笑,他就得心平气和的照单全收。
“怎么了呢?驸马要这样瞪着煤球……”秦月莹坐着问他,声音带着点困惑。
煤球……应该是莹莹给这狗起的名字。
房间内,一人一狗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煤球蹲坐在秦月莹的脚边,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看着他。
见凤关河看过去,它友好的朝他歪了歪头,吐出鲜红的大舌头。
一脸谄媚模样。
与某人如出一辙。
凤关河在心底默不作声的评价着。
可他冷冷盯着煤球看了一阵,只觉得有些面熟。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狗左侧耳朵背后有一小片棕黄色的斑点。
凤关河回忆一番,随后有些惊异的道:“这狗不是黑风么?”
“呀,”秦月莹也有些惊异他居然知道煤球的旧名,“驸马和煤球还是旧相识呢!”
听到有人提到它从前的名字,煤球的尾巴高兴得在地上乱扫,一双前爪躁动不安的扒拉着地面,期待着主人的新命令。
狗屁的旧相识。
凤关河看着这只一脸傻样的狗,深吸一口气,敢怒不敢言。
“这是兵马司训过的搜救犬,所以有些印象,”他僵着脸简短解释了一句,又觉得心里堵得慌,“邵鹰舍得把这狗给你?”
这可不合规矩,不如明天就叫人参他一本。
秦月莹道:“可是煤球已经退下来了呀。”
凤关河被堵了一句,更是郁闷的道:“就算是退下来的,按照规矩,也该找京中有能力的商户登记送养。”
秦月莹道:“我就是京中有能力的商户。”
凤关河郁闷得想死,又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能让邵鹰奸计得逞。长长呼出一口气后,终是放软了些语气。
“莹莹,你可知道,虽说是送养,这背后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秦月莹和煤球一同歪着脑袋,等他接着说下去。
“这些狗都是兵马司万里挑一选来,又经过特训,通人性,即使退下去了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外头要的人自然多的是。”
“之所以选商户送养,一是因为这样的人家家底殷实,能让兵马司出去的狗后半生免于饥寒。二是因为皇上的亲商之策,凡在京城从商的人家都巴不得趁此东风与官家搭上些关系,养条从兵马司退下来的、指不定身上还背着功勋的狗,无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说得隐晦,不过秦月莹脑子转得快,听懂了。
“这狗还能卖钱?”她直问。
“价高者得,这都是近几年来兵马司约定俗成的事了,”凤关河看向蹲在二人脚下,那条精神奕奕又一概不知的大黑犬,“只不过这些银两大多还是充了兵马司的公库,皇上对这事儿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月莹欣慰的点点头:“我就知道邵鹰不会真的拎不清是非。”
凤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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