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早知道还能继续活下去,她用得着那么找死吗?
苏浅画想到发怒的二皇子便头皮发麻,额头上的伤口更疼了。
“小姐你额头又流血了。”卖身女子惊呼一声,将头上戴的孝带拆了下来,按住苏浅画便包扎,没一会便包扎得结结实实。
“……”苏浅画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孝带,“妹子,你这包扎手法不错,就是用料……有些别致。”
是啊,谁用孝带包扎?知情的,知道她受伤了;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家出什么事了。
女子跪下,狠狠磕头三下,“奴婢名叫孔香寒,今年十七岁,十几年前一家三口从北方迁来,后来母亲病逝,是父亲将奴婢拉扯大。父亲是秀才,在私塾里教启蒙童,半年前却不幸病重。为了给父亲治病,奴婢用光了积蓄、卖光了房屋家产,还和邻居借了不少银子。奴婢曾想将自己卖到青楼,但奴婢容貌平平,青楼的死契也才给二十两,无法还债,所以才斗胆卖身葬父。如今奴婢被梅国舅盯上,虽暂无危险,但京城就这么大,若再碰见梅国舅,奴婢只怕凶多吉少。何况,就算是侥幸避开了梅国舅,京中恶霸却众多,奴婢……奴婢只怕被人欺凌。”
苏浅画皱了皱眉,好像还真是个问题,“要不然我多给你二十两当嫁妆,你找个好人家把自己嫁了如何?”
孔香寒苦笑,“奴婢已卖身葬父、抛头露面、名声受损,又有哪个好人家愿接纳奴婢这样的女子?而且普通百姓没人敢得罪梅国舅,若被梅国舅发现谁家收留了奴婢,往后只怕不得安宁。”
苏浅画了然。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她多活了一天,又有什么可开心的?
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人可救?哪有那么多卖身葬父?今天走运赢了,谁知道哪天碰见硬茬把她抓起来囚禁慢慢等死?
直接现在,苏浅画对生命都是绝望的。
“收留你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苏浅画道。
“小姐别说一个要求,便是一万个要求,奴婢也同意。”
“你发一个毒誓,如果我死了,无论你出嫁还是什么,都必须照料我娘。”
孔香寒一愣,“但小姐额头伤势,不像能致命的样子。”
苏浅画不想多解释,“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发誓,我就收留你。”现在她自己都确定不了自己的死期。
孔香寒的举起右手,“我孔香寒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都会尽心服侍小姐和夫人,若有二心、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不得好死。”
和现代有事没事咒自己不同,古代人是很怕下地狱的。
苏浅画点头,“行,那我们还是兑开银子,你回去安葬父亲,等葬礼结束后来苏尚书府找我。”
“是,小姐。”
随后兑完银子,两人便开始了大采购。
先是去杂货铺买了新家具,然后去成衣店买了布匹、衣服和被子,更找摊位买了一些零食,一口气花了几百两银子,相当于置办了个新家。
因为买的多,算是大客户,所以各个店铺都有小二送货上门,只要苏浅画在府门前等着便好。
当苏浅画带着香寒回尚书府时,可谓是闪瞎了下人们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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