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天弘忽地眯起眼眸。
莫非是老四?
宁天麟何其敏感,不用抬眸就察觉到宁天弘射在他身上探究的目光,他在心中默叹一口气,只好缓慢的推动轮椅上前为朱蓬源求情。
“父皇,儿臣也赞同叁哥所言,不过儿臣以为,这下咒之人也许并非寺内中人。”
昌惠帝本已怀疑宁天弘,可宁天弘方才开口为朱蓬源求情又令他不敢确定,此刻被宁天麟这么一打岔,更是生出疑惑。
“哦?四弟怎能肯定不是寺中人所为?这慧觉寺外可是有御林军把守,闲杂人等岂能潜入进来?”
开口的是宁天弘,他锐利的目光扫在宁天麟身上,似要看穿他这幅病弱的身子下,到底有没有包藏祸心。
宁天麟刚要开口解释就咳嗽起来,脸色立刻苍白几分,等平复后他摇了摇头,“天麟也只是猜测罢了,父皇寿宴各国都派了使节朝贺,这其中不乏有对我宁朝心怀异心之人,若他们派人混入仆从之中,故意扰乱父皇此次斋戒也不无可能。”
宁天麟并非真心想为朱蓬源开脱,只是宁天文的人接二连叁出事,宁天弘首当其冲被怀疑。
如今宁天弘定是已经开始猜测有另一股势力在暗中挑拨他与宁天文了。
阿漓太心急了。
宁天麟藏于宽袖中的手指暗暗拢紧,他现在每走一步都需求稳,可阿漓为何不提前与他商议就擅自行动?
昌惠帝认为宁天麟言之有理,已将注意力转移到是他国细作身上,加之朱蓬源的确跟随他多年,又是老二的助力,他也开始动摇。
不少官员见昌惠帝脸色逐渐和缓便见风使舵,称仅凭一张符纸的确难以定朱妙琳的罪,且也确实难查这符纸出自谁人之手,这些人向昌惠帝谏言:不如等祭祀过后再细细排查有谁出入过祈恩殿,若寺中人都无嫌疑,那必定是他国奸细所为。
眼见着昌惠帝已经没有方才那般震怒,不仅无意降罪朱蓬源,就连朱妙琳淫乱佛寺之事也大有归咎到张朝一人身上,言清漓心急如焚。
父亲的死与朱家脱不开干系,楚家女眷被流放为军妓也都是拜朱蓬源所赐,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朱家即将覆灭,却又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好在她留了后手,言清漓把心一横。
“皇上!”在重臣与昌惠帝谏言之时,女眷中忽然传出一道清丽明亮的声音:“臣女斗胆,有一法子可查出那符纸出自何人之手!”
慕晚莹来不及抓住言清漓,她就已经站了起来。
宁天麟立即回过头,双腿微动,握在轮椅上的手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阿漓,不可冲动行事!
可言清漓铁了心似的,并未看宁天麟。
言琛本一直在冷眼旁观,忽见言清漓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头,他顿时心惊肉跳,立即以兄长的口吻呵斥她:“清漓!休得胡闹!”
言国公更是大惊失色,“漓儿!你这是作何?还不快回去跪下!”
言清漓咬着唇,眼中尽是不甘。
就差一步了,就差这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