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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我们家夫人为来候府,和夫君已经大吵一架了!”银叶忿忿不平地叫道。生怕宋家人以为杜窈窈见死不救。
杜兰用手绢擦拭眼泪,抽噎道歉,“是姑母激动了,窈窈,你、你别介意……”言语间仍是讨好。
杜兰的反应,杜窈窈可以理解,现在外边人都知道,沉阶愿意亲近她、宠爱她。杜兰视自己为宋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表妹请。”宋行楷察觉杜窈窈对他的失态,依是彬彬有礼。
杜窈窈接过仆人手中的叁炷香,跪在蒲团上朝永宁候拜了拜,再接叁炷,应拜阮氏。
上次来,阮氏眉眼盈盈地接待,这次天人永别。说是纸片人,杜窈窈想,除灵魂外,她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一条脆弱的生命,在求生边缘挣扎徘徊。
“府上没什么好的膳食,表妹祭拜完,请自行回去。”宋行楷冷淡地在一旁赶人。
“行楷,你说什么呢?”杜兰拉过杜窈窈,谄媚地道,“家里池子有鲫鱼,待会我让行楷捞两条,姑母亲自下厨给你做。”说着两眼泛泪,“窈窈,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姑母做的清炖鲫鱼汤……”
杜窈窈心知杜兰在给她打亲情牌,无论杜兰求与不求,她本不想沉阶滥杀无辜,再造孽障。
“姑姑,宋家的事,我会尽力。”杜窈窈安抚。
“好好好……”杜兰起皮的嘴唇咧开一个笑,“我们宋家就指望你了,窈窈……”
“母亲,涉及朝党之争,表妹一个妇人能想什么办法,您不可勉强。”宋行楷正色阻道。
杜兰瞬间泪水肆流,“行楷,你才二十出头,这么年轻。你不替自个想想,也为麟儿想想,麟儿才叁岁,你忍心让他跟着我们……”杜兰掩脸哀哀哭泣。
杜窈窈劝不动,不想耽误时间,向宋行楷表明来意,“表哥,窈窈能不能借用您一会儿时间,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方才宋行楷那个嘴唇微抿的无奈动作,她太熟悉,和那人如出一辙。
“什么问题,表妹在这说吧。”宋行楷避眼不看她分毫。
杜窈窈为难地看看四周。
杜兰心神意会,抑着哭腔,“行楷,你带窈窈去后面厢房。”转而对杜窈窈道,“窈窈,当初你和行楷的事,都怪姑母,你别往心里去……”
杜兰为献好真是疯魔了。杜窈窈打断,“姑姑,过去了。”她澄清没有别意,“如今沉阶对我很好。”
“那就好……”杜兰喃喃。
宋行楷轻叹一声,“到院中说吧。”
杜窈窈随他到一株桃花树下。众人遥遥能望见他们。
“表妹如果问上次那封信的内容,我没有别的回答,真的看不懂。”宋行楷开门见山。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封信?”杜窈窈揪住他的话柄,“这封信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宋行楷一怔,“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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