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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游记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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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卯(公元1639年)八月初一日余自小腊彝东下山。

    腊彝者,即石甸北松子山北曲之脉,其脊度大石头而北接天生桥,其东垂之岭,与枯柯山东西相夹。永昌之水,出洞而南流,其中开坞,南北长四十里,此其西界之岭头也。有大小二腊彝寨,大腊彝在北岭,小腊彝在南岭,相去五里,皆枯柯之属。自大石头分岭为界,东为顺宁,西为永昌,至此已入顺宁界八里矣。然余忆永昌旧志,枯柯阿思郎皆二十八寨之属,今询土人,业虽永昌之产,而地实隶顺宁,岂顺宁设流后畀之耶?又忆一统志、永昌志二者,皆谓永昌之水东入峡口,出枯柯而东下澜沧。余按姚关图说,已疑之。

    至是询之土人,揽其形势,而后知此水入峡口山,透天生桥,即东出阿思郎,遂南经枯柯桥,渐西南,共四十里而下哈思坳,即南流上湾甸,合姚关水,又南流下湾甸,会猛多罗即勐波罗河,而潞江之水北折而迎之,合流南去,此说余遍访而得之腊彝主人杨姓者,与目之所睹,姚关图所云,皆合,乃知统志与郡志之所误不浅也。其流即西南合潞江,则枯柯一川,皆首尾环向永昌,其地北至都鲁坳南窝,南至哈思坳,皆属永为是,其界不当以大石头岭分,当以枯柯岭分也。

    由岭头东南直下者三里,始望见江水曲折,南流川中。

    又下三里,乃抵江上。有铁锁桥横架江上,其制一如龙江曲尺,而较之狭其半。

    其上覆屋五六楹,而水甚急。

    土人言,桥下旧有黑龙毒甚,见者无不毙。

    又畏江边恶瘴,行者不敢伫足。

    云其南哈恩坳更恶,势更甚于潞江,岂其峡逼而深坠故耶?

    其水自阿思郎东向出石崖洞,而西南入哈思坳峡中者,即永昌峡口山入洞之下流也。按阿思郎在腊彝北二十里,其北有南窝都鲁坳,则此坞极北之回环处也。逾岭而北,其下即为沧江东向之曲。乃知罗岷之山,西南下者尽于笔架,直南下者尽于峡口山,东南挟沧江而东,为都鲁南窝北脊,山从其东复分支焉。

    一支濒江而东;一支直南而下,即枯柯之东岭也,为此中分水之脊,迤逦由湾甸、都康而南界澜沧、潞江之中,为孟定、孟艮诸彝,而直抵交趾者也。其濒江东去之支,一包而南,为右甸,再包而南,为顺宁、大侯即今之云州。焉。是坞南北二坳北都鲁,南哈恩。相距四五十里,甚狭而深。濒江两岸俱田,惟僰bo古代中国西南部的一个少数民族彝、儸儸居之,汉人反不敢居,谓一入其地即“发摆”恶性虐疾,寒战头疼也。故虽有膏腴而让之彝人焉。

    渡桥沿江东岸,西南至哈思坳,共四十里而至亦登;沿江东岸,东南逾冈入峡,六十里而至鸡飞,余初闻有热水溢于石盘中,盘复嵌于台上,皆天成者;又一冷水流而环之,其出亦异。始以为在亦登;问道亦登,又以为在鸡飞;问道鸡飞,又以为瘴不可行,又以为茅塞无路,又以为其地去村迟,绝无居人,晚须露宿。余辗然曰:“山川真脉,余已得之,一盘可无问也。”遂从东大路上坡,向枯柯、右甸道。始稍北,遂东上一里,而平行西下之冈,三里,有墟茅三四在冈头,是为枯柯新街。又东一里,有一树立冈头,大合抱,其本挺植,其枝盘绕,有胶淋漓于本上,是为紫梗树,其胶即紫梗也即紫胶,可制漆,初出小孔中,亦桃胶之类,而虫蚁附集于外,故多秽杂云。冈左右俱有坑夹之,北坑即从冈盘窟下,南坑则自东峡而出。于是南转东盘北坑,又半里转东,半里抵东峰下,乃拾级上跻。

    三里,始登南突之岭,始望见南峡两山壁夹,自东而西,从此西出,则盘壑而西注于江桥之南,同赴哈思之坳者。乃知其山之度脊,尚在岭之东上,不可亟问也。此坡之上即为团霸营,盖土官之雄一方者,即枯柯之夜郎矣。于是循南峡而东蹑,又一里,再登岭头,有一家隐路南,其后竹树夹路。从树中东行一里,稍转而北,盘一南突之坳,又向上盘坡而东,有大树踞路旁,下临西出之涧。其树南北大丈余,东西大七尺,中为火焚,尽成空窟,仅肤皮四立,厚二尺余,东西全在,而南北俱缺,如二门,中高丈余,如一亭子,可坐可憩,而其上枝叶旁覆,犹青青也。是所谓枯柯者,里之所从得名,岂以此耶?由此又东二里,折而北,上一坡,盘其南下之坳。坳北有居庐东西夹峙,而西庐茅檐竹径,倚云临壑,尤有幽思。其东有神宇踞坡间,闻鲸音鼓赛出绝顶间,甚异之。

    有一家踞路南,藩门竹径,清楚可爱。

    入问之,曰:“此枯柯小街也”距所上坡又二里矣。于是又东沿北坡平上。其南即西出深涧,北乃崇山,竹树蒙蔽,而村庐踞其端,东向连络不绝。南望峡南之岭,与北峰相持西下,而荞地旱谷,垦遍山头,与云影岚光,浮沉出没,亦甚异也。

    北山之上虽高,而近为坡掩,但循崖而行,不辨其崇坠;而南山则自东西坠,而尽于江桥之南,其东崇巚穹窿,高拥独雄,时风霾mái空气中悬浮大量烟、尘的样子蒙翳,出没无定,此南山东上最高之峰,自北岭东度,再突而起者也。

    沿之东行,南瞰深壑,北倚丛巚。又东二里有岐:一南下坞中,为垦壑之道;一北上丛岭,为庐坡之居;而路由中东行,南瞰下坳,有水出穴间。又东二里,下瞰南壑,有水一方倚北坡之上,路即由之北向而上,以有峡尚环而东也。北上里余,又转而东,盘北坳而东上坡,屡上不止,又七里而至中火铺。

    其坡南突最高,中临南峡之上,峡脊由其东南环而西下。

    于坡之对崖,南面复耸一峰,高笼云雾间,即前所望东畔穹窿之顶也。自枯柯江桥东沿峡坡迤逦而上,约三十里矣。踞坡头西瞰江桥峡中,其水曲折西南下,松子山北环之岭,东北而突为腊彝之岭,峡南穹窿之峰,又南亘分支西绕,横截于江桥坞之南,西至哈思坳。坳之南复有小支,自腊彝西南湾中东突而出,与横截坞南之山凑,西南骈峙如门。门内之湾,即为哈思坳,门外又有重峰西障,此即松子山南下之脊,环石甸于西者也。自此坡遥望之,午雾忽开,西南五十里历历可睹。

    坡之东有瓦室三楹,踞冈东南,两旁翼以茅屋,即所谓中火铺。有守者卖腐于中,遂就炊汤而饭。及出户,则浓雾自西驰而东,其南峡近岭俱不复睹。东下半里,渡一脊,瞰其南北二峡,环坠如阱,而丛木深翳,不见其底,当犹西下而分注江桥南北者也。其脊甚狭,度而东,复上坡,山雨倏至。从雨中涉之,得雨而雾反霁。一里余,盘崖逾坳,或循北峰,或循南峰,两度过脊,始东上。沿北坡而东,一里余,又涉一南突最高之岭,有哨房一龛踞其上,是为瓦房哨。于是南临南峡,与峡南穹窿之顶平揖而对瞰矣。

    至是雨晴峰出,复见峡南穹顶直南亘而去,其分支西下者,即横截坞南之冈,西与哈思坳相凑成门者也。穹顶东环之脉,尚从东度,但其脊稍下,反不若西顶之高,皆由此北坡最高之岭,东下曲而度脉者。始辨都鲁坳东所分南下之脊,至此中突,其分而西者,为中火铺、枯柯寨之岭,其曲而东降者,度脊南转西向而突为穹窿之顶。此分水之正脉也。

    由瓦房哨东下半里,复东度脊,始见北峡坠坑,为东北而下右甸之上流,是北水之所分也,而南水犹西下南峡。又东度两脊,穿两夹岭,一里,复盘南岭之阴而上。其处深木丛篁,夹坡笼坳,多盘北坑之上。又一里,南转而凌其西下之坳,始逾南峡上流,从其东涉冈东上,始逾南渡之脊,此分水正脉所由度而西转者也。又东一里,有草龛踞北冈,是为草房哨。从其东又东北下一里,稍转而东南半里,有脊又南度而东转,此右甸南环之岭所由盘礴者也。于是东向而下二里余,下度一曲,有小水北下成小溪,小桥横涉之。又东逾一冈,共下四里,始南峡成溪,遂望见右甸城在东坞中,有岐从东北坡去,而大道循南峡东向平下。二里,南峡中始有村庐夹坞,舂杵之声相应。又南三里,遂出坡口。乃更下一里而及坡麓。路由田塍中东南行,望见右甸之城,中悬南坡之下,甸中平畴一围,聚落颇盛。四面山环不甚高,都鲁坳东分之脉,北横一支,直亘东去,又南分一支,南环右甸之东;草房哨南度之脉,东环右甸之南,从甸南界东北转,与甸东界南环之支凑;甸中之水,东向而破其凑峡,下锡铅去。

    甸中自成一洞天,其地犹高,而甸乃圆平,非狭嵌,故无热蕴之瘴,居者无江桥毒瘴之畏,而城庐相托焉。

    由塍中行,共四里,入其北门。暮宿街心之葛店。葛,江西人。右甸在永昌东一百五十里,在顺宁西一百三十里。其东北邻莽水之境,正与芦塘厂对;其西南邻鸡飞之境,正与姚关对。其正南与湾甸对,正北与博南山对,正西与潞江安抚司对,正东与三台山对。数年前土人不靖jing平安,曾杀二卫官之莅其地者,今设城,以顺宁督捕同知驻守焉。城不大而颇高,亦边疆之雄也。

    初二日晨起,雾色阴翳。方觅饭而夫逃。再觅夫代行,久之不得。雨复狎xiá更迭、交替至,遂郁郁作记寓中者竟日。

    初三日雨复霏霏,又不得夫,坐邸楼郁郁作记竟日。

    其店主葛姓者,乃市侩之尤,口云为觅夫,而竟不一觅,视人之闷以为快也。

    初四日早雾而晴。顾仆及主人觅夫俱不足恃,乃自行市中。是日为本甸街子。仍从北门内南转冈脊,是为督捕同知公署,署门东向,其南即往南门街,而东则曲向东门街,皆为市之地也。余往来稠人中,得二人,一担往顺宁,一驼往锡铅,皆期日中至葛寓,余乃返。迨午,往锡铅驼骑先至,遂倩之;而往顺宁者亦至,已无及矣。乃饭,以驼骑行。

    出东门,循南坡东向半里,涉东来之坞,渡小溪东,山冈渐折而东南行,四里,遂临东坞。东坞者,右甸东南落水之坞尾也。城北大甸圆而东南开此坞,南北西三面之水,皆合而趋之。路临其西坡,于是南转二里余,又涉二东北注之坑,复依南麓东行二里余,上北突之嘴,则甸东之山,亦自北南环,与嘴凑峡,于是相对若门,而甸水由其中东注焉。

    此甸中第一重东锁之钥,亦为右甸东第一重东环南下之分支,虽不峻,而蜿蜒山顶,地位实崇也。

    逾嘴东稍下,凑峡之外,复开小坞而东,水由其底,路由其南坡之半。又东二里余,有数家倚坡,北向坞而庐。过此东南下,有水自南峡出,涉之,上其东坡,遂循坡之南峡东南上,水流其冈北,路由其冈南,于是始不与水见。又东南循冈三里,盘一北下之坳而上冈头,是为玉壁岭。其岭自南北突,东西俱下分为坑,有两三家驻峰头。时日尚高,以前路无可止,遂歇。

    初五日平明起,饭而行,宿雾未收。下其东坑,涉之,复东南上一里,又循东来之峡,而行夹冈之南。东向四里,度其北过之脊,仍循峡东下,行夹冈之南。二里余又稍下,涉北出之水,又循东来之峡,而行夹冈之南。东向二里,复度其北过之脊,于是从脊北东行之支,东向行其上。半里,有两三家夹道,是为水塘哨。由此东南行山夹间,五里,始坠坡而下。

    其右又坠一峡东下,其左路再随崖东下者二里,西临右峡之上。而路左忽坠一坑,盘阱而下者二丈,有水沉其底,长二丈,阔八尺,而狭处仅二尺,若琵琶然,渊然下嵌。

    左倚危壁,右界片栈,而外即深峡之下盘者,不知此水之何以独止也。由其南又半里,而蹑嘴下坠者半里,左崖之端遂尽,而右峡来环其前。还望左崖尽处,丛石盘崖,俨如花簇,而右崖西界大山,亦悬屏削于重树间,幽异之甚。由峡底又东南行一里,其峡外束如门。披门南出,稍转东而下坡,半里,有水自东曲而西,大木横架其上,南度之,是为大桥。

    桥下水即右甸下流即今之右甸河,东行南转,至是西折过桥,又盘西崖南去,已成汤汤之流。

    桥南沿流之峡,皆随之为田,而三四家倚桥南东坡上,有中火之馆。

    此右甸第二重东锁之钥,亦为右甸东第二重东环南下之分支,与东南行大脊右甸相对成峡,夹溪南去者也。

    由桥南即蹑东南坡而上,水由峡直南去,路蹑坡东南升。

    一上者二里,凌岭头。西望夹溪之山,稍南有破峡从西来者,即水塘哨西下之水也;其南夹水一支,亦至是东尽,而有寨盘其上焉;其又南一支,嶙峋独耸,上出层峦,是为杜伟山。

    此乃右甸南东来之正脊,自草房哨度脉至此,更崇隆而起,转而直南去,而东夹此溪,其脊乃东南下老龙,自云州南下,分澜沧、潞江之脊,而直下交南者也。所望处尚在寨盘顶之东北,从此更夭矫南向,夹溪渐上,又二里而隔溪与寨盘之顶对。又二里,降坡南下,穿坳而东,见其东又坠为小坑,路下而涉之。一里,又南逾东坡西环之坳。又一里,有数家倚东坡而居,其东又有一溪自东北来,环所庐之坡而注西峡,西峡水自北南下,与此水夹流而合于坡南。此坡居庐颇盛,是为小桥,正西与杜伟山对。遥望杜伟山自西北来,至此南转,其挟臂而抱于西南者,皆湾甸州之境,水亦皆西南流;其北峡与寨盘之顶夹而东出者,皆顺宁之境,水皆东南流。则此山真一方之望,而为顺宁、湾甸之东西界者也。

    饭于村家,大雨复至。久而后行,由坡东下,渡北来之溪,小石梁跨之。所谓小者,以别于大溪之桥也。复东南上,隔溪对杜伟山而南,下瞰西峡之底,二流相合,盘壑南去。

    此山为右甸东第三重东环南下之分支,为锡铅之脉者也。南五里,或穿岭而左,见岭东近峡坠坑,其远峰又环峙而东,又或分而南;穿岭而右,见岭西近峡,西溪盘底,杜伟骈夹。

    如是二里,乃坠其南坡,或盘壑西转,或蹑坳东折,或上或下,又五里,有两三家当坳而庐,是为免威哨。于是再上其东坡,则东西壑皆可并睹矣。

    西壑直逼西麓而长,以杜伟西屏也;东壑遥盘东谷,其下丛沓,而犹不见底。其东北有横浮一抹者,此挟江澜沧而东南之岭也;其正东有分支南抱者,此中垂而为顺下之脉也。从岭渐下,或左或右,岭脊渐狭。四里,始望见东坞有溪,亦盘折其底,与西峡似;而西界外山,自杜伟顶南,其势渐伏,又纡而南,则东转而环其前;东界外山则直亘南向,与东转前环之岭凑。问东西峡水,则合于锡铅之前,而东南当凑峙之峡而去。问顺宁之道,则逾东界之岭而行;有道逾前山南环之岭者,为猛峒道,从猎昔、猛打渡江而至兴隆厂者也。

    于是从冈脊转东行。

    其脊甚狭,又二里,西峡之溪直逼南麓下,而东峡溪亦近夹,遂如堵墙上行。又东二里,又东南下者二里,坡尽而锡铅之聚落倚之。此右甸东分支南下第三重之尽处也。其前东西二溪交会,有温泉当其交会之北涘si水边,水浅而以木环其四周,无金鸡、永平之房覆,亦无腾越、左所之石盘,然当两流交合之间而独有此,亦一奇也。

    是日下午至驼骑,税驾逆旅,先觅得一夫,索价甚贵,强从之,乃南步公馆,即锡铅驿也。按旧志作“习谦”土人谓出锡与铁,作“锡铅”

    返饭于肆,亟南由公馆侧浴于温泉,暮返而卧。

    <b>译文</b>

    己卯年(崇祯十二年,1639)八月初一日我自小猎彝向东下山。猎彝,就是石甸北面的松子山往北曲绕的山脉,它的山脊延伸到大石头后往北接到天生桥,它东垂的山岭,与枯柯山东西相夹。永昌的水,出洞后往南流,其中是开阔的山坞,南北长达四十里,此地是山坞西面一列山的岭头。有大、小两个猎彝寨,大猎彝在北岭,小猎彝在南岭,相距五里,都是枯柯的属地。从大石头的分水岭为界,东边是顺宁府,西边是永昌府,到此地已进入顺宁府地界八里了。不过我回忆永昌的旧志书,枯柯、阿思郎都在二十八寨之列,今天询问当地人,已虽是永昌府的产业,但地方实际上隶属于顺宁府,莫非是顺宁设流官后划给它的吗?又回忆一统志、永昌志两书,都说永昌的水向东流入峡口,流到枯柯后向东流下澜沧江。我考察姚关图说,已怀疑这种说法。到这里向当地人打听此事,收揽地理形势,然后了解到此水流入峡口山山下,穿流过天生桥,就向东流出阿思郎,于是往南流经枯柯桥,渐往西南,共四十里后下流到哈思坳,马上往南流到上湾甸,会合姚关的水流,又向南流到下湾甸,会合勋多罗河水,而潞江的水流向北折后迎着它流来,合流后往南流去。这种说法我遍处查访后在猎彝姓杨的房主人处得到它,与眼睛所见到的,姚关图所说的,都合得起来,才知道一统志与郡志的错误不浅。它的流向如果在西南与潞江合流,那么枯柯的整条河流,都是首尾向永昌环绕,此地北边到达都鲁坳南窝,南边到达哈思坳,都属于永昌才对,顺宁与永昌的分界不应以大石头岭来划分,应当以枯柯岭来划分了。

    由岭头向东南一直下走三里,这才望见曲折的江水,往南流淌在平川中。又下走三里,这才抵达江上。有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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