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现实让陈天养血压蹭蹭往上冒,他恨不得掀开威利斯的左右顶骨,然后把自己几十年积累的所有经验和知识都塞进去才肯作罢。
威利斯低着头,完全不做辩解的听着陈天养骂人。他只是偶尔会在陈天养骂的快咳嗽的时候过来拍拍师傅的后背,然后再次迎来一阵新的狂风暴雨袭击“无菌原则不要了?!”。
手术室里的大家都在劝着陈天养,忽然门口传来了刘堂春的声音,“老陈,你手术做完了没有?”
“忙着骂人,还没开始呢!”陈天养扭头喊道,“干啥玩意儿?”
“立恩那边送来了一个重伤员,我一个人搞不定。”刘堂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认了怂,“车祸伤,小肠应该漏了,内出血大概400CC……”
陈天养瞥了一眼床上的患者,然后扭头瞪着威利斯问道,“你告诉我,这个患者要切开的话得从什么地方切?”
威利斯伸出手,在患者的上腹部分横着比划了一下。
“这次对了,患者有严重的脾囊肿,B超显示脾肿大的比较严重。上腹横切口是比较合适的入路——记住了!”再次瞪了一眼威利斯后,陈天养转身往门外走去,“都别着急开始手术,我先去旁边看看,等我来了再开刀!”说完之后,他又扭头看向了胡佳,“小胡,带上你徒弟跟我走一趟。刘堂春这老家伙要是搞不定,那事儿估计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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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孙立恩直接送到手术室的这名患者,确实问题不小。他是被一群骑着光背大马的图示族人送到营地门口的。
图示族的骑士们上身精赤,马鞍旁放着弓箭和长矛,身上用红色的颜料涂着各式各样的花纹——看上去就不像是好招惹的对象。
被这群骑士围在马队中间的是个身高最少一米九的大个子。他的身上没有涂颜料,而是穿了一身用各种羽毛拼接成的大氅,同时背上还背着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图示族人——他也穿着羽毛大氅,但双眼紧闭,而且大氅上沾满了血迹。
马队的到来引发了正在排队的众多卡图患者的惊慌。受雇于营地的安保队员们也显得很紧张。今天执勤的队伍是来自欧洲的G4S安保团队,其中有不少人都曾经作为法国外籍军团成员在马里执行过任务。眼见至少四五十号人骑着马狂奔而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给手中的武器上膛,然后进入掩体准备据枪瞄准,甚至直接开火。
还好,马队在距离营地大概两百米的位置向两侧分开,并且露出了马队中间穿着羽毛大氅的骑士。这个大个子勒住了马,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使劲朝着营地晃着,并且嘴里还大声喊着英语,“Don`t shoot!”
孙立恩和费利佩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朝着营地外跑去。
G4S的安保成员们也猜到了对方大概是来求援的,但马队的冲击确实令他们顾虑重重。眼见孙立恩和费利佩冲了出来,几个武装保卫马上把他们拦在了身后,并且先强行给两人套上了防弹衣和头盔,然后才带着费利佩过去作为翻译了解情况——孙立恩则被按在了营地门口的掩体后面。
过了大概几分钟,费利佩和那个身高体壮的武装安保队员又跑了回来,不过这次安保队员的后背上背着那个穿着羽毛大氅的上了年纪的图示族人。看到了孙立恩,费利佩连忙冲他喊道,“快来救人,他被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