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能等到下班?
卫琬给小刘和孙向阳交代两句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开始小跑,钻进白色大众里轰的一声开出去。
赶到学校时,校门口已经十分冷清。
韩琛的影子非常好找,一身深蓝白底的制服,高大挺拔的身姿前,是阿江抵在他身前默默垂手的脸。
卫琬满头大汗地小跑过去,叫了一句阿江,阿江扭过身来,小兽似的扎进她的怀里。
给他摸了一遍浑身的骨头,好在身上上没什么重大问题,这才注意阿江套着一件宽大白T恤,校服不知所踪。
韩队长扭头抽烟,等这边嘘寒问暖地差不多了,给了卫琬一张极其冷漠甚至可以说,闪过一丝的厌恶。
卫琬察觉到了,先忍着,到底还是要先谢谢他:“您能告诉我...”
韩琛收紧着眉头:“阿江被同学恶搞,锁在厕所里倒了一桶凉水。”
卫琬心里抽抽的,一股强烈的愤怒从胸口处四串发酵。
韩琛勾了勾唇,没有笑意:“你应该明白阿江的特殊性,你们做家长的,怎么能成天以工作忙为借口,忽略幼童的身心健康?”
韩队长说得直白,眼神严厉,两只眼睛比警用探照灯还要刺人神经。
卫琬深吸一口气,心道现在不是争执和自我辩白的时候。
再者,韩琛表达如此直白,也是他真心实意在关怀阿江。
阿江是她的亲弟弟,没人会比她更心疼自己家的小孩。
她朝韩琛点点头,气氛十分僵硬,卫琬也是冷淡地道了声谢,牵着阿江转身上车。
汽车刚点火,韩琛大步过来,手掌压在上升的玻璃窗上:“就这样?你准备怎么处理。”
卫琬吐出一口郁气,简直连客套的笑也笑不出,勉强露出虚伪的和气脸:“您小心手。”
接着就把车轰地开走了,也没开回家,她怕妈担心。妈失去了丈夫,还要养育幼子,怎么能够让她承受那么多?
汽车开到滨江大道,卫琬领阿江去麦当劳买了全家桶和热牛奶,然后找了一处堤坝坐下。
让阿江趴在自己的怀里,梳理他的头发,阿江已经缓过来,露出天真无邪的眼睛,一心一意地嚼他的鸡翅。
“真好,阿江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小小男子硬汉,经历了挫折还能抗过来,心态非常好。”
阿江羞涩地笑了,又不好意思,姐给他一根根的擦净了手指,才笔画着解释。
本来不想跟韩叔叔联系的,但是...当时一下子没忍住。
他这么说,是看出了韩琛对卫琬有意见,搂住姐的脖子:“韩叔叔对姐不好,我就不喜欢他了。”
这个时候还想着她,卫琬亲亲他的额头:“宝宝,跟姐说说,平常也会这样吗?这次是因为什么?”
卫琬当晚在家睡,第二天早上跟妈说她有时间,刚好送阿江去学校。
在楼下看到一辆眼熟的捷达警车,韩琛身穿便衣从车上下来,身姿定了一定,一言不发地去开后车座的门。
卫琬也不想跟他闹僵,再说他的确帮了阿江,阿江还喜欢他甚至在精神上有些崇拜警察,便上了车。
到了校门口下来,韩队长去停车,不一会儿就跟了过来,卫琬也没管。
她领着阿江直接去了老师办公室,班主任兼带语文的张老师推一把眼镜,疑惑道:“您是?”
卫琬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握:“我是阿江的亲姐姐。”
张老师奥奥两声,卫琬点名来意,班主任说我先问问具体情况,因为事发时是两节数学课,便去叫人把一班的数学老师叫过来。
数学老师很面熟,看见卫琬是别有一股子热情,但又不好明白的表现出来,所以神情缩瑟又复杂。
在那边搓搓手道:“卫主任还记得我吗?”
卫琬一看他,眸子便敛下来,男人某种小心思,以及人性白的黑,黑的白,她还能不清楚?当她卫琬是张白纸?
这位数学老师竟然就是省妇幼孕妇的那位丈夫,叫陈素,又跟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七七八八的解释,说都是小孩子间的玩闹,阿江不也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一群人乌泱泱地围在卫琬身边,大意劝解她不要太生气,阿江的手在她手心里紧了紧。
卫琬面无表情地听着,终于没人再吭声,轻轻地笑了一声:“我不跟你们讲,能告诉我校长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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