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就站在魏无酒平时用来待客的小茶几旁。小茶几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地上满是玻璃碎片,还有玻璃茶壶里的、清亮的茶水。
沈游:“……”
沈游到处看了看,找了半天没找到鸡毛掸子,于是决定露胳膊挽袖子,自己上手。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碰这祖宗的一根狗毛,魏无酒就来了。沈游还没来得及诉说他的委屈,这祖宗反而先开始告起了状。
沈大少爷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阿酒!你的狗欺负我!”
像是在反驳沈游的诬陷,旺财瞬间“嗷呜嗷呜”地叫了起来,声音凄厉,仿佛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诉说着那个邪恶的人类仗着他不会说话就随意往他身上扣锅的可恶行径。
沈大少爷气得咬牙:“魏无酒!你信我还是信一条狗!”
魏无酒:“……”
魏无酒低下头,摸了摸三岁的狗儿子;又抬起头,听着二十来岁的成年人和一条狗计较,顿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疼。
他看不见,哪里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做不成法官,他只能哄了这个哄那个。手上摸着旺财的狗头,口中说着:“旺财还小,正是调皮的时候,你别和他计较。”
别问,问就是头秃。
好在狗儿子不知道魏无酒究竟说了什么,而沈游听到了魏无酒的拉偏架之后还觉得很满意,这才扬了扬下巴,仿佛大发慈悲一样地说:“算你聪明。”
魏无酒:“……”
有时候,一个人生活也挺无助的。
沈游老老实实打扫了卫生,旺财则趴在魏无酒的脚边打盹。
就在这时,沈游突然说:“阿酒,我出去一下,买点东西。”
魏无酒手中的刻刀停顿了一瞬,才恢复刚刚的节奏:“要去买什么?”
沈游:“想买几瓶果汁,你要什么口味的?”
魏无酒歪了歪头:“要甜的。”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笼统,沈游却说:“好,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魏无酒点点头,沈游便脱了身上的围裙走了出去。
门前是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槐树,树荫遮挡下,柏揽洲正站在那里抽烟。淡金色的长发遮住一点点浅蓝色的眼眸,袅袅的烟雾从指尖徐徐升起,模糊了柏揽洲的神色。
沈游走近他:“你怎么又来了?”
柏揽洲吐着烟圈:“来看看他。”
这个“他”指的毫无疑问就是魏无酒,沈游翻了个白眼:“看完了?可以走了吗?”
柏揽洲失笑:“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又不会和你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