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先生,有些事情我不说,是看在我们曾经是同学的份上。只是我不愿意提起,不代表我不知道。”
他抬起双眼,明明那双眼中没有任何光彩,柏揽洲的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被审视的感觉。在这道目光面前,他仿佛被剥去身上所有的伪装,赤/身/裸/体地出现在魏无酒的面前。
魏无酒轻轻抚上自己的双眼:“我的眼睛怎么没的我知道,你也知道。只是罪魁祸首已经依法得到惩处,我也不愿意再陷在过去出不来,所以我选择放过这件事。但是柏先生,我选择原谅过去,不代表我也能原谅你现在对我的所作所为。”
柏揽洲抿唇说道:“对于这件事,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抱歉能让我的眼睛回来吗?”魏无酒的声音忽然间就尖锐起来,“你的抱歉有什么用?”
柏揽洲顿时讷讷无言。
沈游下意识握住魏无酒的手。魏无酒的手触手冰凉,像是冬日里的一块冰,一点没有常人该有的体温。
沈游知道,这是因为魏无酒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优先供给心脏,所以他的四肢才会冰凉。他紧紧握住魏无酒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魏无酒。只可惜最终徒劳无功,魏无酒的手依旧冰凉。
沈游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冲着不远处大喊了一声:“旺财,送客!”
旺财竟然真的颠颠地摇着尾巴走来了。他冲着柏揽洲“嗷呜嗷呜”地叫喊了几声,听起来真有几分看家护院的气势。
眼见这个屋子里连一条狗都不欢迎自己,柏揽洲只能憋着气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回过头,对着魏无酒又说了一声:“魏无酒,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随着门“咣当”一声关掉,沈游暗骂了一句“神经病”。随即他又抬起头,满脸无措地看着魏无酒,问:“阿酒,你还好吗?”
显而易见地,这是一句废话,魏无酒一点都不好。
魏无酒想努力扬起一个笑,但他的嘴角不过刚刚向上扯了一点点,就停在那个角度,再也无法上扬半分。
努力许久也没让这个笑容在脸上成功绽放,魏无酒终于歇掉了假装很好的想法,用沉沉的语气说:“沈游,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他的声音中满是委屈与无助,像是找不到玩伴的孩子,又像是回不了家的游子。
魏无酒说:“沈游,我好难过。”
沈游听了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抽疼起来。他将魏无酒的手贴在脸上,满脸温柔地注视着魏无酒的脸。即便魏无酒看不到沈游的任何表情,沈游也扬起最大的笑脸。
沈游说:“阿酒,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想说的话,可以把你所有的委屈都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