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经年鬓青青。
苦何无待我,
更及发生冰。
衔蝉邀观月,
无饰粉黛林。
但自引参商,
兰月伴卿行。
愿结喜蛛巧,
丝连客心惊。
乌纱天子殿,
丹窗花月明。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宁子世上,丁未蒲月十五。”
她一字一句,缓缓读着,樱唇微动间,信纸便是几处湿润。
她只手掩面,双肩耸动,呜咽不断。
泣着,却是缓缓屈下娇躯,轻轻跪下,美目紧闭,贝齿咬住红唇。
片刻后,她将信攥紧,捂在胸前,柳眉紧皱,美目泛着几簇晶莹,汩汩流下,两道泪痕便是赫然入目。
她就如此静静跪着,银牙紧咬,心如刀割,泪水自下颌滴下,落于信纸,触目惊心。
似是有人生生将刀子刺进她的心脏,几近窒息,肝肠寸断。
这几多载,有人说她似天中明月,众星所拱。
有人说她不食烟火,遗世独立。
更有人道,她惊鸿一瞥,倾城倾国。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筑起的一道道伪装,不得不将情衷紧锁,将韶光流年,都束之高阁。
但如今,仅是这一纸诗笺,她心中经年而筑的防线,便都成了片甲不留。
她不过一个女子,这许多年来,独自一人,孤苦伶仃,也是恰逢上了这春笺坊,才有了下榻之处,委身做妓,卖艺为生,才不至风吹雨淋,横死荒野。
她为了温饱,而放弃了自己,何德何能可令苍生动情?
纵然她姿色绝世,嫁入天家,江山破碎时,她也一样会破碎。
她终究是不堪,也极其清楚,以如今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而他却在自己心中念了不知几岁几载,从未间断。
孤身楚馆,灯影摇红,她怎能不泣。
……
几刻后。
“婉儿姐……”侍女轻轻走上前,轻拍徐婉玉背。
后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何事?”
“楼……楼下客人花了重金请姐姐去抚琴。”侍女见她面庞几道泪痕,不禁心惊。
“不去。”徐婉答得干脆,转而却又是追问,“何许人也?”
“看模样……”侍女挠挠头,“像是两个落脚的书生。”
“书生?”徐婉轻搽眼泪,“读书人也会来这般风月之地?”
“当然是想一睹姐姐芳容啊!”侍女笑道。
徐婉听闻,也是兀自一笑,面上泪痕却是让她显得更加苦楚:“请他们回吧,让娥姐把钱退给他们。”
“可……他们不远万里从琅琊至此,就是为了……”
“云儿,你忘了?自我被送来这春笺坊,何曾让人睹过容面?”
云儿面露难色:“那……还像以往一样,隔帘抚琴?”
徐婉却又是摇摇头:“不了,今日我有些乏了。”
云儿方才也是见到徐婉哭得凄惨,只得点点头。
“好吧,那婉儿姐你好好休息,希望不要遇到有那个东西的人。”
“有那个东西,我就必须见他是吗。”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