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弥漫着浓雾的林子里,原竟似乎迷路了,她到处走到处走,却始终找不到出口。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原竟二话不说便拉开弓箭射了过去。
林子一下子便寂静了下来,可是雾却更浓了。
「原竟,你害死了我,我要找你偿命!」一个血淋林的人忽然出现在原竟的面前,把她吓了一跳,等她稳住心神,却见是钱宁。
「你压根没死。」原竟冷冷地说,一股寒气由心底升起,可是她却热得开始冒汗。
「你害死了我,你这个奸诈狡猾之人,你做的这些事情,天在看!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会!」钱宁声嘶力竭地鬼叫着。
眼前的场景登时变成了刑场,原烨、原觅雪、南莲等人跪在刑场上,侩子手在他们的身后,亮着明晃晃的大刀。监斩台上,齐王跟平遥笑得十分得意:「斩!」
「啊——」原竟呐喊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
就在她疯了似的要过去阻止眼前的一切时,一块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脸颊上,紧接着是一道冰凉,却又蕴含着温暖的,软软的躯体紧贴着她。
耳边传来低语:「钱宁他是罪有应得,他不是无辜的,你没有错。」
原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再度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皮。周围是漆黑的一片,只是自己身上的被褥似乎没有那么多了,倒是身侧躺着一个人。
她闻着熟悉的香味,脑子乱七八糟的,却仍然有一丝清明:「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钱宁不是无辜的,哪怕他在秋猎大会上被张晋厚杀了,那他也是死有余辜。」身边的人依旧紧紧地贴着她的。
「为什么?」
「五年前,钱宁在街上遇见了有人抓小偷。当时一个穿着光鲜靓丽的男人指责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偷了他的钱袋,而少年却称那钱本来就是他的,是那个男人抢了去,他不过是想偷回来罢了。」
原竟静静地听着。
「钱宁跟那男人一同喝过酒,当即便上前去帮忙,他说那衣衫褴褛的少年一看便知是穷人,哪来的这么多银两?而且他亲眼看见他偷了银两,他宁愿相信那个男人。于是在那个男人的怂恿之下,那个少年被打死了。」
市井上常有小偷被抓而被人打死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衙门是不会管的,更何况钱宁是钱任用之子。
「可实际上呢,那钱是少年的家人东拼西凑借来的,为了就是让少年进城去给他病重的弟弟买药……后来,少年的弟弟病死了,他的父母大受打击,也上吊身亡了,只有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儿还苟活于世。」
「钱宁追求义气,可他却未曾想过自己的身上便背负着四条人命。如果张晋厚当时射死了他,他也只是还了一条人命而已。」
原竟安静地听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能思考后回应道:「你为何知道我……」
原竟设计让张晋厚射伤钱宁一事,南莲是如何得知的?南莲又是如何得知钱宁身上背负着的这些的,还有,她为何特意来跟自己说这些?
「因为是我布置让张晋厚与钱宁相遇的呀!」南莲暗暗地想,她搭在原竟腰上的手稍微用力,道,「你刚才说梦话了,我知道你以为你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而一直内疚着。」
原竟傲然地别过头去:「谁内疚了?!」
南莲在黑暗中感受着原竟的体温,微微一笑。她得知原竟得了风寒,便跑了过来,却不曾想听见了她的梦魇,为了让她安心,才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原竟本想把南莲赶走,可是病来得太快,她的脑子又晕沉了起来,而后没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原竟这一觉睡得比较沉,原烨把刘大夫找来替她把脉她也没醒来,而她是被肚子的钝痛以及耳边的叫声所弄醒的。
「二哥!」原觅雪听说原竟病了就吓得以为原竟和小朱一样,要一去不返了,所以第一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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