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本来以为我们俩要走,听我这么问还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啊。有,不过租出去了。”
“租出去多久了”
“半个多月吧。”
我想了一会又问道“租给谁了呢”
“前屋的梁子,他说要帮别人从山西那头拉煤回来。一趟能赚不少钱。后来听说我家老母亲去世回来了一趟,帮着忙活了两天又走了。”
“也是开货车回来的”
“听他说把货车停在了村子口,家里忙忙叨叨的我也没空去看。”
一开始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但是问着问着就好像问出了点什么。具体到底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感觉心里有点异样。或许是出于直觉,或许只是我疑神疑鬼的习惯了
苏屠也听出了端倪。并没有催我快走。只是村长仍旧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我问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没到确定无疑的时候不敢妄下判断。我收住脚往回走。接着问道“那这么说,下葬的当天那个叫良子的也在”
“对,梁子懂一点风水,所以各方面都一直帮我照看着来着,一直到烧了纸人之后他才走。”
我想了一会,果断对村长道“现在给那个叫梁子的打电话。”
村长蒙了一下“打电话我说什么”
“让他还车。”
看之前村长带人去道上截我们的架势。这人绝对是个民心所向的人。而且三言两语中也能听出来,这是个憨厚老实没什么心计的人。所以我想不出会有邻里邻居的为了报复,用动人家母亲坟的下三滥招数。
所以这个借出去的大货车。就成了我怀疑的一个点。
村长说梁子半个月之前借出的车,一周之前回来的时候却并没看见车的影子。加上这人懂一点风水之类的东西,种种迹象,都让我心生怀疑。
现在只需要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就能探出这个从中作梗的人,到底是不是这个梁子。
村长一开始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没办法也只好把电话拨了过去,摁开了免提。
“喂村长啊。”对面很吵闹,不知道在干什么。
“额那个梁子啊,忙啥呢”村长还是没好意思说出要车的事。
“我这在外面和那李老板聊煤的事呢。”但那头梁子话音刚落,五条二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明显是在赌桌上。
村长打了退堂鼓,上眼下眼看着我,我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说。他清了清嗓子,下定决心道“那个梁子啊,我家儿子过两天就回来了,他那头也拦了一个活,你看我那车”
对面很明显顿了一会,随即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村长啊,这哪行,我这边都已经跑上了。现在入冬正是各地要煤的时候,到时候跑下来这几趟,挣的钱咱俩分,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咋说变卦就变卦了。”
不用看见梁子这人,光听声音都觉得一股奸诈小人的味道。
村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听着他的托词,心里多半有了约摸。
便冲村长点点头,示意把电话给挂断。
“姑娘,这突然之间,怎么就让我管他要车呢。”村长一边把电话收起一边问我。
“这车他还不来。”我断言道。
村长还真是没辜负我的猜测,心眼实到了极点,对方这么支支吾吾的也没听出端倪。
“这咋可能,说好了一个月以后还的。”
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屠突然开口道“按照这墓的走气程度,不出一个月你就家破人亡了。”
村长吓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然而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只是如果事实真是我猜测的那样,这人性的冰冷,还真是够让我周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