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学拳

    之前郭烨以为找一个店面很简单，现在才知道要找一个合适的店面有多难，地段好的地方都有了商家，没有愿意转的，就算有，一个店面也太小了，根本满足不了郭烨对自己店面的设想。

    郭烨和小姨一连找了五天，从开始的踌躇满志到现在的有气无力，两人几乎走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最终没了办法，抱着反正是做高档餐饮不怕没人来的念头，两人租了西湖边一座新建小楼，一租就是三层，计划一楼大厅加包厢，二楼包厢，三楼办公室，另外小楼后面带了一个将近三百多平的小院子也归属于他们，总共建筑面积有将近两千多平。

    签合同租了三年，预付半年的房租五万，搞得郭烨直感叹商铺越来越值钱了，装修承包给了小姨父陆远山，几人商议后饭店定名为‘五味楼’，郭烨投资二十万占股百分之七十，赵媛投资五万占股百风之三十，任酒楼总经理工资另算。

    一切定下后，赵媛就变得忙碌了起来，要找厨师服务员会计，还要培训，又要找供货的，还要到工商注册，她忙的脚不沾地，却又觉得格外充实，整个人都好像活了过来，再也不是在家带孩子打麻将的状态了，郭烨反而闲了下来，他除了去工商局注册时陪着小姨去，帮她介绍了一个副局长外再没参与任何事。

    家里有客，陆远山这段时间也乖了很多，不再经常在外应酬，每天晚饭前就回来了，郭烨和赵媛也没什么机会再腻在一起，白天赵媛有事忙，晚上陆远山在家，虽然赵媛对陆远山已经没了什么感情，可毕竟是自己的丈夫，她也不敢当着丈夫的面偷情，最多就是晚上在洗手间帮郭烨口交出来。

    郭烨白天闲了下来，就经常往师父吴忠远家跑，一是真心为了学拳，二是为了那个丰韵优雅的师娘，当然郭烨不敢有丝毫逾越，他怕被师父打死，这可不是相处十几年的母亲和小姨，没那么深厚的感情，要是不老实的被师娘告知师父……郭烨想想都有些害怕。

    吴忠远家的练功室里，他穿着一套藏青色粗线衫，看着身前蹲着马步的郭烨，神情和蔼。

    “想不到你半个月的时间就站出了这样的效果。走路的姿势，已经入迷进去了。”

    郭烨听见这话，只是傻笑了一下：“今天师父要教我什么？”

    “嗯。你是个务实的人。无论是学什么东西，都要入迷进去，才能学出效果来。看来，你有资格学我的国术。”吴忠远看着郭烨，仿佛发现了一块上好的璞玉。

    “来，我们先谈谈吧。”吴忠远在一块石凳上坐了下来：“你知道什么叫国术么？”

    郭烨摇了摇头。

    “清朝末年，由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多次刺杀满清高官，甚至亲王。其中多倚仗武林中人出力，后来民国建立，日寇侵华，为了强国强种，孙中山，冯玉祥等人大力提倡武术，由政府成立中国国术馆，把各门各派的武功，如形意，太极，八卦，通背，螳螂，八极，戳脚，洪拳，铁线，劈挂，弹腿，摔跤等许许多多的武功，统一称呼，都叫做国术。”

    “强国，强种。”郭烨细细的咀嚼这四个字，心中泛起了那个年代的历史。

    “那个年代，人才辈出。现在过了一百多年，都寥落得不成样子了。”吴忠远说着说着，突然意兴索然：“来吧，我今天教你一招实用的。”

    “你从后面来抓我。”吴忠远对郭烨比了姿势，叫郭烨从背后抓自己的肩膀。

    郭烨见吴忠远被背对着自己，立刻依言朝吴忠远的肩膀抓去。吴忠远轻轻一回身，右手肘尖如枪，击向郭烨的胸膛。

    这是演招式，吴忠远活动得很慢，郭烨倒是有时间反应，本能的双手向前一推，挡住了吴忠远一肘。

    哪里知道，郭烨刚刚一接触到肘，吴忠远的小臂就好像鞭子一样，吧嗒向下一个弹甩，手掌直接撩向了郭烨的裆部。

    这一下又快又急，力量变化骤然弹起，郭烨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忠远的手掌已经撩到了下阴。

    郭烨吓了一跳，只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升到了后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转身，肘击，撩阴。”吴忠远力道把握得很有分寸，手掌一沾即收，并没有碰到裤子。

    郭烨脸色古怪，喃喃嘟哝了一下：“师父，这一招叫什么名堂？”

    吴忠远笑得灿烂：“这一招在八卦门中叫‘撩阴掌’，在形意门中叫‘转环崩拳’，在太极门中叫‘撇身捶’。”

    说着，吴忠远又解释了这一招的要点。

    “拳术都是从大枪术中演变来的。这一招看样子是简简单单的一转身，手臂撇甩出去，其实要打出两重劲来，肘击要像枪一扎，等别人挡的时候，手臂顺势下甩击裆。”

    “古代的将军在战场上使枪，一枪扎去，人家一挡，枪头反弹，反而可以把敌人的兵器打落。因为枪杆子有弹性嘛。你打这一招的时候，要含着耍大枪的意思在里面。”

    “你看着我怎么用劲！”

    吴忠远再次演练了一下，肘击后小臂下甩，衣服被带出了“啪”一声脆响，如鞭子在空中抽击。

    “最后撩阴的一下，手臂要甩出这个脆劲来，这才算练到了家，这也是通背门中的摔碑手劲。”

    郭烨仔细的琢磨着这记“撩阴掌”。但是，无论他怎么打，都无法学吴忠远那样打出鞭子破空啪啪响的脆劲来，郭烨把这个疑问向吴忠远说了。

    吴忠远听后，哈哈大笑：“你这才刚刚起步，就想打出脆劲来，那还得了。武功有三重劲，明劲，暗劲，化劲。明劲的顶峰，就是这个脆响，练出脆响，就等于是武林高手了。以你现在的体力远远不行，万里长征，才踏出第一步呢。”

    “不说这些，我今天教你另外一招。”

    吴忠远今天教的一招，是突然下蹲，左手抓裆，右手兜在胯后，手掌按住地面。

    “这一手抓裆蹲身，是太极门中的杀招，也是八卦门中撩阴掌的一个变化，形意十二形中的‘猴偷桃’。”

    郭烨学了两招，都是抓裆，下下狠毒：“我这师父是什么人啊？”

    “看好了，你一抓，人家如果后退护裆，你按着地面的手立刻抓沙扬起，洒向敌人的脸。当年太极大宗师杨露蝉‘左手蹲身抓雀，右手抓神沙使脸上’不知道打败了多少高手。”

    杨露蝉郭烨倒是知道，是清末年间的太极门第一高手杨露蝉，也是中国国术史上，最为传奇的一位前辈。

    “抓雀，抓沙……这……”郭烨突然想到：“地下都是水泥，没有沙怎么办啊！”

    “猴子蹲身，尾巴竖起支撑在地面。人没有的尾巴，这只手是当尾巴来用的，动物的尾巴保持平衡，使用这招的时候，手也要保持身体的平衡。人蹲在地上一抓裆没有抓到，人家用脚踢你，你手一撑，就跳出去了。”

    “猴子蹲身，尾巴使力平衡，抓雀不成，还可以顺手抓沙，就算没有沙抓，也可以防备别人的脚踢，这招真是阴险啊。”郭烨觉得，太极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破灭了。

    “傻小子，打法不是表演，也不是练法。打法就是讲究一击必杀。攻击人体的脆弱部位！生死一搏，还讲究什么阴险不阴险。”

    吴忠远站起身来：“好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武术有三种形式，一种是打法，一种是练法，还有一种是表演。你别看打太极拳的，慢悠悠行云流水，那都是表演，连练法都不是，真正的太极打法，已经很少有人会了。”

    “打法，练法，和表演……还有这么多的划分？”郭烨觉得，自己这位姐姐的话，每次都能把自己带进一个全新的领域。

    “太极拳，看起来柔柔的，讲究四两拨千斤，其实只是表面。太极的打法是最为刚猛的，这个刚猛的劲，要从‘捶’字上去找，你看，太极的架子，‘搬拦捶’‘撇身捶’。”

    吴忠远做了两个动作，都是狠狠地一甩，整条手臂发出啪啪脆响，好像把空气都抽爆了一样。

    郭烨看见，心惊肉跳，心想：这一下捶到人身上还得了？

    “古代大将，使锤的都是猛人，你看隋唐演义第一条好汉李元霸，两把大锤打遍天下。太极前辈创拳的时候，借了小说的威风，自然要把最刚猛的劲命名为‘捶’。”

    “当年八卦名家程庭华说，八卦掌练时如推山，打人如抡鞭。形意大师尚云祥说，练的用劲不用力，打的时候用力少用劲，都是说打法和练法的区别。我这几天教你的撩阴掌，猴偷桃，都是打法，是格斗的技巧，不能用来长体力，增力量的。”

    “什么是用力，什么是劲。”郭烨问。

    “力是惯性，骤然间的爆发。”吴忠远又做了一个手势，把手臂凭空甩得啪啪响：“用力的时候要快，猛，疾。”

    “劲是肌肉绷紧，慢慢的移动。”说着，吴忠远又比划了一下，好像推磨，挤海绵里的水一样：“用劲的时候要慢，沉，稳。”

    “快，猛，疾，慢，沉，稳……”郭烨细细地领会这六个字，体会出力和劲的区别。

    吴忠远比划完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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