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笨蛋!老爹也是,就不能推我一把,非自己上。那速度,感觉跟要直接带回家,不嫁了似的。
不过,多一半儿,他也慌了,我看他都抖手抖脚了。抱着你,你哭的时候呀,他也落泪了呢,这慈父嘿——
哎哟,我爸妈可还没给红包哪,看了吧?看了吧?损失惨重啊,墨池同志,新娘大人!”张一宁捏她鼻子调笑着。
小非敲门进来,一扬手里的袋子:“没损失,我全收啦,我可是我姐善财童子哪,一个没落,全给敛来啦!
我还都标注了呢!姐夫,你爸爸一急呀,红包儿直接给甩啦,你妈妈更是,扔了红包儿就搂我姐,嘿嘿,这不,都给我拣回来了。”
两人一齐大笑,这货,自从神经不脱线以后,越来越对味儿了。
重新换上火焰般的鱼尾旗袍,换了发髻,匀了妆容。换一身碧莹莹翡翠,步摇、簪子、珠链、耳坠、手镯、玉佩,这红配绿,原来也能这么和谐,这么耀眼。
眼周有些粉红,正好化个桃花妆,桃花灼灼,桃叶蓁蓁,宜室宜家。
给张一宁先牵到主桌上,挽住婆婆手臂叫一声:“爸爸,妈妈,对不起。”
“傻孩子哟,自家人哪有不明白哒?乖啊,赶紧叫姑姑、姑父去,刚才没捞着上台,都正郁闷哪,赶紧叫人儿,拿大红包儿!”
郑佳芸拍拍这个抱着自己胳膊的娇娇。心里是真觉得特别美,有点儿小自私,这声妈妈,她领啦,以后她拿阿池当亲闺女待。
认完张家这边的,付一伯伯过来,揽着肩膀,带着她走到另一边。一桌桌叫人,一桌桌敬酒,一桌桌收大红包儿。
这伴娘团都傻了,这家婚宴难道没设账房?怎么一大袋一大袋的红包儿拿啊?小非呢,却是个全不懂的。
以为人北京这边,所有婚宴都这样呢。怪不得,让自己多上心呢,嗯,交给自己,欧啦!竖耳朵,听姐姐叫人,红包袋上得注明呀。
其实张家的亲朋这边儿呢,也傻眼好不好?这几个意思?不光得往账台交,都得再给新娘备一份儿?
赶紧问问切吧,也不能让人娘家人儿给比了去啊!自有张大伯、张二伯、张爸爸、张小一、张小五、张小七,等一干人去解释和处理。
墨池这酒敬的,其实一直有些热辣辣的情绪扑面而来。这一桌桌上的,全是爸爸妈妈当年或现在的战友至交。
爸爸的还好,妈妈的这些,每一个人眼里都蕴着泪,每一个人都强压着情绪,说着吉祥话儿。
一桌桌敬下来,张一宁都害怕阿池再落泪呢。墨池没有,她控制住情绪,她得笑,她得幸福。
这些人,这一桌桌的,每一个丢到人堆儿里,可能都会泯然于众。但她知道,这些人,全都是共和国的无名英雄,全都撇了家业、舍了幸福。
敬完小厅,两人再牵着手,带着伴娘伴郎一起来到了大厅。张一宁这才长舒一口气。
那一桌桌上的,那灼灼的目光里,全是对自己的期许和嘱托啊,他懂,他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