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木炭冷却的差不多了,屋里的温度降低了不少,土窑上还有点余热,白海棠用水浇了一下土窑门。
用竹刀轻轻划开窑门,一条条黑色木炭光又亮,整齐的摆在土窑里,下面是炭灰。
白海棠将它们一一拿出来,放在置物架上,同时拿出已经磨碎的硫磺和硝石,并把木炭磨碎,按照一比二比三的比例混合搅匀,分别放在十几个土罐里,每个乒乓球大小的土罐添的满满的,不留空隙。
最后再用泥土和水将土罐口封住,晾干,最后放入准备远行的包裹里。
万事俱备,今天天色已晚,当晚,海棠就和腊梅告别了。同时也告诉了家人,自己要回娘家一趟。
陪了女儿整整一夜,说了不少田田还听不懂的悄悄话。
第二天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白海棠吃了点东西,背着包裹动身向村外走去。腊梅就在染坊边上一直看着她,祝福姐姐一切顺利,早去早回,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村口。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海棠穿了一身没有经过染色的旧衣服,这样都在大众人群中,不会惹人注意。
本想女扮男装出门,可镜子里唇红齿白的自己即使挽起头发,也能看出来不是男人,更何况生了田田之后胸部的膨胀还没有完全恢复。
如果扮成男装,反倒弄巧成拙,此地无银了。
小径两边的清晨的露珠沾在鞋子边上,白海棠碎步匆匆,朝着水濂山的方向走去。走到小集市的时候,白海棠停了下来。
如果靠着双腿走,到水濂山边上,恐怕得走个三天才能赶到。
小集市上人来人往,四通八达,是到诸多村镇的必经之路,这时候,一对赶着牛车的老夫妻在集市上停了下来,买了些布料上车了。
老两口穿着朴素,看上去憨厚老实。
“大娘,大爷,敢问你们这是去哪啊?”白海棠走过去问道。
“我们去三河村看闺女去,闺女嫁到那开生娃了。”老两口高兴的说。
三河村,白海棠脑海中立刻闪过本县的地图,那里虽然离水濂山挺远,不过倒是去水濂山的方向。
“能我一程么?我也往那个方向走。”白海棠请求到。
“没问题,上来吧,姑娘。”大娘倒是个痛快人,白海棠本来以为他们会想想,结果人家立刻就答应了,还把白海棠主动拉上了牛车。
“坐稳,走喽,驾!”老大爷轻轻拍打牛臀,老牛虽慢,可比人脚力快多了。
就这样白海棠一路和大娘在车上聊天,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
到了三河村,谢过老夫妻,白海棠在路口继续拦车,她打算用一路搭车的方式来到水濂山脚下。
一路都很顺利,有回娘家的,有串门看亲戚的,还有专门去相亲的,白海棠搭的车都是淳朴的村民们。
到了黄昏天快黑的时候,离水濂山也不远了。
白海棠下车往前走,地图上这里有一个客栈,可到了标示地点之后,却找不到客栈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