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次那个同性恋又来了,指名要我做。余辉又来找我,说:“愿做,和上次一样!”
我犹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同意了。
晴儿,看在钱的份上,我不怕委屈。做一个同性恋的收入顶几天数十个钟点呢。只是按余辉那种精明的脑袋算计,我接了第二次,第三次估计就会和其他顾主一样按比例分成了。
管他,做一个算一个吧。能挣的时候就挣,想得太多就没得挣了。
第二次见这个人,我已经没有了上次那种恶心感。人哪,什么事情都容易习惯。我们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已经习惯了太多的东西:习惯了看农民工的凄凉无助,习惯了看乞丐的街头露宿,也习惯了看滔滔车流南来北往,习惯了看红灯绿酒的奢华糜烂,我现在就习惯了这种暧昧的职业,习惯了就没什么异样的感觉了。
做完这个客人,余辉照常来过问了一下,临走的时候道:“以后就前台通知了,和一般顾客一样招呼,省得我堂堂大经理老来找你,让别人说闲话,好像我特别照顾你一样!”
我瞪了那厮一眼,虽然早就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不舒服我就想骂娘,可是余辉却像逃一样地跑了,连让我骂声娘的机会都不给!
下班后,我接到一个客人的电话,要我给她上门服务。这个客人不是我害怕的那种,我爽快地答应了。
她家在西门批发市场附近。从她家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暗了,我本想打的马上回家,可是觉得难得到这片来,便想到市场上去看看。
晴儿,别责怪我贪玩。我想起从前进货的情形来了,只是想随便看看,去找找当初和你一起进货时的影子。
我在市场里胡游乱逛,许是人善于忘记吧,我老找不着从前那种艰辛的感觉。夜色加浓了,华丽的灯饰将市场照耀得格外明丽,很有点节日的气氛。不过,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买什么东西,这样瞎逛逛也很没劲,正想出市场回去,却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一晃,进了一家店铺。我一愣,心道:这么晚了,怎么皓洁还在进货?
见了皓洁的影子,我本能地追了上去。
果然是皓洁,她还需要进点货物。见了我,她很高兴,拉着我的手就要我帮她。我不知道她都缺什么货,当然不能乱插手,只是在和老板讲价格时帮帮嘴。进好了货,联系了汽车,我们便一起回去。
车上,皓洁问我怎么到了西门市场,我支吾着,好半天才编了个理由,说是公司临时派我到城西出差,路过市场,进来看看。皓洁也不怀疑,我们说了些不相干的话,车就到了门市。
门市关着门,我惊讶地问:“舅妈回去了?”
“没有,去姑姑那里了。”皓洁说。
“那我帮你卸货吧,这么多,又很沉,怕你扛不动呢。”我说。
“好啊,省得我去叫民工。”皓洁道。
“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叫民工!你就不知道早些去进货?”我一边忙着帮她卸货,一边问。
“早些能脱身吗?我只有抽空去呀。”
“那也可以等舅妈回来再去。”
“懒得听她唠叨!我想干就干,说不定她回来了,唠叨两句,我就没进货的热情了!”
“进货还需要热情?真搞不懂你!”现在的小丫头,脑子里进了水,连这个都要讲热情了!
货卸完了,洗了手脸,我便要回去。皓洁忙拦住我说:“可哥哥,天也晚了,别回家做饭,我做东,请你吃饺子去!”
我笑道:“别说吃饺子,一提,我就想起吃牛肉面的事!”
“这次不了,除非所有的饺子店都卖光了。你等我,我关了门就去!”皓洁一边说,一边拉下卷帘门来。
我说:“我们这样去吃,舅妈回来怎么办?”
“管她呢!她难道不晓得就在姑姑那里住一晚?”皓洁关了门,用手勾住了我的臂弯,“走,今天让你好好宰我一次!”
我见这小丫头还原来那样火辣辣地热情,很有点不习惯:“皓洁,别这样子,街坊们看见不好,他们再在舅妈面前嚼两句舌根,有得你听的!”
“有什么好嚼的?拉拉手都不成呀?无聊!”皓洁道。
“给舅妈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别让她回来时,怪你没等她就吃饭!”我劝道。
“好吧,听你的!”皓洁说着,拿出电话来打,嗯啊了一阵,对我说:“好了,她不回来了,叫我自己吃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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